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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啸差点崩溃,恨不得杀出去将老头儿狂揍一顿,打得他头顶疮脚底流脓然后再丢去河里喂八王。
那老头,实在太缺德了!
天下竟下有那种老头,老天怎么没收了他?
“你死了我也会活着。”她很想这么说,可是,嚅了嚅唇终是没有说出口,那话也只能烂在肚子里,众怒难犯哪,她可承受不起九方学院所有人的白眼。
再说,她呢,是还没死,可也差不多了,确实很符合“还活着”那种语气的问话。
“没死,也差不多了。”水啸抽了抽角,将依着墙的身子向外挪了挪。
那声音,有气没力,好似百年没吃饭,那口气随时会断掉。
那语气,更是无比的幽怨,堪似自九幽地府中冒出的一缕幽灵的控诉声,阴森森的,令人毛骨悚然。
近半人禁不住打了个寒颤,那颗心咻的一下提上半空,紧张感溢满一室,视线则一刻也没离的盯着同一个方向。
一点白色缓缓移动,众人的目光一呆,顿时凝滞住。
那里,露出了熟悉的人来,但见少年半依着墙,双手按着琴端,他那张倾城无双的玉面比纸更白,曾经饱满的红唇惨白的不见一丝血色,豆大的汗滴如断线的珍珠,纷纷洒落,众人依稀的听到了汗珠子落在衣服上时发出的“卟卟”声。
而那个少年,他的一抹白衣被汗浸透,遍布斑斑汗迹痕,琉璃色的瞳目光泽仍在,却再无那份夺目的耀眼光华,他依墙扶琴,就算有双重支撑,身子也是摇摇欲坠。
仅只一眼,所有人心中都有数:那少年,已至寸步难行之境!
现实,比想象更糟!
瞧到那情形,不经而同的,人人皆目瞪口呆。
这还是人样么?
掠到门前的酒轩华,看到门另一端尽头处的人,身形一滞,就顿住了,迅即又蹦了起来:“唉哟,我的小祖宗耶!”
也不知他想说啥,只嚷了一声便没了下文,人却是化为一抹轻烟,一溜儿的向石门内狂跑。
依墙扶琴的水啸,幽幽的看着前方,她的视网膜太疲惫,视力不再像正常一样明晳,也仅隐约的看到了一团晃动的虚影,分不清是谁来了。
更甚的是,这会儿连感官与嗅觉都全部失灵,竟无法凭气息分辩来人是谁,因不能确信来人,也不敢乱认,努力的眨了眨眼,尝试着唤了声:“酒老头?”
“可喜可贺,你还没傻,知道老子来了。”被指名的老头,不怒反乐,脸上挂起一丝开心的笑容。
可惜,他最真诚的笑注定要落空了,那一端,倚墙扶琴的少处,连人带琴,直扑扑的滑倒。
恰好奔至的老头,双手齐出,一手一把揪住正往下扑倒的人的衣领儿,一手抓住随着主人滑倒的古琴,口里就是一阵乱叫:“哎呀呀,别别,娃娃儿,你现在还晕不得,真的是晕不得呀晕不得……”
这词儿实在是太有岐义了。眼睁睁瞅着的一群人,心头冷汗齐飘,什么叫“现在还晕不得”?难不成等会就晕得?
被揪提起的水啸,无力垂下四肢,没睁眼甩眼刀,唯有用一个劲儿颤跳着的眼睫毛与眉尖表示自己的激动。
老头没有发觉,兀自嚷着“晕不得”的话,单手提着人,轻飘飘的后退,那架式,颇有几分当年鲁智深倒拔杨柳的气势。
这一举动又直接的令一大帮子人看得眼角一阵阵的跳,凤留行、沐月霜则微不可察的蹩了蹩眉心,仍是什么也没说,视线是一刻也没离那被提着人的面。
酒轩华拎着人,只一个闪身又飘回以后呆的地方,当他带着人离去,石门自动缓缓合并,待他返回原地时门也将开启的缝隙空间给关合。
被提着的水啸,第一次觉得当老鹰爪子中的小鸡仔也不错,这待遇,虽说有些不雅观,但好歹不用自己再出力,这对于她来说,那无异于是雪中送炭的好事儿,因以,当老头将她放到地上坐着时她都没表示抗议与不满。
当被放坐好时,身子像不倒翁,左右摆晃,水啸无奈的叹气:“老头,你好事做到头,让我躺着罢。”
老头异常好心的助了一臂之力,真个将人放倒,口中不忘给自己请功:“娃娃儿,你现在知道老子的好了吧?将来可要好好孝顺老子,别的不指望,就指望你给老子生一堆小女娃娃儿玩……”
旁观的一堆人一听,全体中风。
水啸暗中仰首长叹一千零一次,正当忍无可忍,小宇宙将要爆发时,感觉麻林的神经又有了知觉,沉寂的经脉与丹田竟开始吸引外界的灵气,当时心底就是一惊,那点子小火气也立马就随风烟消云散了。
这事实在是太重要了。
洞窟之内的各处都有空气,但那空气也仅只能供人呼吸,却根本没有任何可供人吸取以做为源力的可能,一句话,洞窟内是死寂的,一旦源力耗尽便再无外力可做后补。
这个小秘密是她亲自经历多次失望之后再经过多次观察与大胆想象,最终才总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