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漂亮的妹子,最终被一个政工人员霸占了,李福清想到这里,对女人的思念忽然变成了愤怒,他几乎被涌上心头的、象毒气一样的仇恨窒息了;脸色变得煞白,牙齿咬得直响,痛苦地呻吟起来。。后来抚摸了半天毛烘烘的胸膛,嘴唇一直在哆嗦;他觉得,仇恨象一团熔渣在胸中沸腾,——仇恨在心里慢慢地燃烧着,妨碍他呼吸,使左胸心脏下面疼痛难忍。
直到天亮他也没有睡着。黎明时分,他脸色焦黄,比往常显得更加忧郁,来到营部所在的车厢上,中国营的营长,纯正的俄国人正宗的布尔什维克,现在的中国营已经与以往有不同,营长和教导员都是由于俄国的苏维埃布尔什维克党员来担任,再也不相信他们这些中国布尔什维克了。营长给他们下达了命令,马上随着部队向前方发动攻击,拖住中国人的部队。
然后李福清回到他的兵车上来。他走着,全身都感觉到一阵还带着一点热气的清晨的凉意,暗暗思付着进攻展开之后,应该怎么样行动才能够获得成功?
从铁路旁边有几栋房子,太阳长了草的屋顶后面升了起来,从什么地方传来的一阵象音乐似的、悦耳的沾沾自喜的女人声音。黎明前下过一阵短时间的雨。路基上的沙土被雨水冲过,到处留下一些水流的痕迹,散发着淡淡的雨水的气息,在沙土的表面上,被雨点打过的地方。还保留着密密麻麻的、已经有点儿干了的小坑——就象长了麻子似的。
一个身披军大衣。脚上穿着沾满泥浆的高筒靴的军官。绕过列车,迎着李福清走来。李福清认出是步兵团的政委梅尔科夫,
李福清就稍微放慢脚步,等梅尔科夫走过来。他们走到一起。停下来,梅尔科夫冷漠地眨了眨乌黑的斜眼睛。
“李福清大尉吗?你刚刚从营部里出来?对不起,我不能把手递给你……”梅尔科夫紧闭着嘴唇,双手插在军衣的口袋。
“我也并不想伸手给你……你的手脏,整天去摸你的那玩意!要不为什么整天把手插在口袋里…”李福清嘲笑地回答说。梅尔科夫于是连忙从口袋里把手伸出来。
“怎么。你是来这儿传达命令的吗?还是……如果是传达命令,就营部罢,只要营部有命令,我们中国营绝对服从命令。”
“不是,听说昨天晚上你们当中来了一个陌生人。”梅尔科夫说道,这让李福清警惕起来,质问道:“你这是——审问吗?”
“是对你们中国营的命运的合法关切。”梅尔科夫敛去笑容,耸了耸肩膀。
“我可以叫你放心:昨晚那个人是一个红军士兵,过来讨了一包烟就走了。”
“但愿你说的是实话,……”梅尔科夫翁动着鼻翅。轻蔑而又遗憾地打量着显得有点儿驼背的李福清,说道。“隐瞒对你们没有好处,我们迟早能够查出来…”没有等到李福清回答,他就转过身去,大步走开了。。
郭来彬在车厢旁边迎上李福清,其他书友正在看:。
“怎么回事?那个梅尔科夫,据说他是契卡的人,他不会对我们产生怀疑了吧?”
“是的,其它他们一直都防范着我们。”郭来彬停下来,询问梅尔科夫的知道了多少。从李福清的话里得知,这家伙应该没有什么证据了。不过,有时候,契卡们整人是不需要理由的,郭来彬有点担心。
“天天提心吊胆地怕他们,这样的日子我过厌啦!”郭来彬说道。
“哼!现在我们应该行动了!”李福清和跟郭来彬一同向营士兵的住宿的地方走着,断断续续地想道。
部队集合起来,在列车的后面的草坪上,中国营的士兵围成了一圈灰绿色的栅栏。中国营的俄国人营长,以及刚刚质问过李福清的团政委梅尔科夫站在人群中的一只底朝上的木桶上,四周站了几个苏俄军官,梅尔科夫尖声地、一字一板地喊道:“……中国来的同志们,你们都是无产阶级战士,受到列宁信任的苏维埃革命战士,中央是相信你们的,你们与资产阶级的中国国防军有着本质的区别,我们将在列宁的领导下,坚持战斗,直到最后的胜利!我们是受到信任的,我们绝不能辜负——这种信任!现在我来宣在方面军司令员伏芝龙将军传达的列宁的命令…”
梅尔科夫用一种不必要的慌慌张张的动作,从制服上衣侧面的口袋里掏出来一张揉皱的纸,用感情丰富,情绪激昂地念道:“中国营的同志们,为了全世界的无产阶级翻身得解放,为了全人类的解放事业,你们要维护中国营无比英勇的尊严和光荣,不要辜负列宁同志对你们的信任,你们要服从我的命令,执行我的命令,随我前进!”
卡尔梅科夫沉默了一会儿,看到中国营的士兵很沉静,没有以往的热情,然后卷着那张纸,挥手喊叫道:“队伍出发!”
部队面四列纵队向前方前进,汇合前面的步兵,形成一条长长的巨龙,沿着笔直的铁路线,向前方蠕动。
李福清在队伍中找到化装成士兵的特里米奇,他粗暴地用胳膊肘推开别人,挤到人群中去,“特里米奇,我们现在怎么办?”李福清问。
“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