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叫他来拯救这些被人愚弄的中国人。不过特里米奇也被中国人感动了,对于这些异见分子,竟然还这么关心,要是在苏维埃,才不会管这些人的死活。
不过好在他在红军工作的时候,跟这群中国人很好,现在他回到这些人当中来,又重新与他们打成一片,他对苏俄的热情并不高,但是却对这群中国人非常亲切。甚至觉得他们才是自己在俄国的亲人、同志。
在这里,他要说服他们,不仅是要点燃他们心中的怒火,还要使它熊熊地燃烧起来,要烧掉他们对布尔什维克的忠诚。烧掉那种对列宁的信任,要使他们感到理直气壮地跟自己走。
只要将这些中国人带出苏俄军队,他就完成任务,他相信中**情局对他的承诺会兑现!
接着李福清的一句话把他从昏昏沉沉的状态里唤醒;在这以后进行的谈话,使特里米奇得到了重新振作和恢复正常的机会,后来竟连自己也觉得很奇怪。突然精力充沛,出语流畅,用词明快、锋利,他精神振奋,竭力控制自己高昂的情绪,镇静自若。这时他已能凶狠、有力地提出许多尖酸刻薄的问题,应付自如地驾驭着谈话的进程,就象个已经驯服了一匹跑得满身大汗的,原来野性十足的马的骑手一样。
“那么,请你说说你的身份吧,特里米奇,你代表中国政府来的吗?为什么他们要让你过来跟我们联系。为什么不派一个中国人?”
“中国人能够接近你们吗?”特里米奇说道,“我虽然是俄国人,但是我是差点被契卡杀死的人,我与布尔什维克有深仇,所以中**队相信我,而且也只有我才能够取得你们的信任,我的确是受中**队的委托,这个请你们相信我,因为在这个时候,两军交战,好看的小说:。已经没有必要骗你们了。”
“特里米奇,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契卡的人,到这里施反间计的,你说实话,是谁派你来的?”
“天呀。这个时候你们还不相信我吗?明天你们就是上前线与中**队作战,你们愿意死在自己人的手里?被自己的老乡一枪打中自己的脑袋而死,或者一枪打死自己的老乡,醒醒吧,兄弟们,苏俄这是要让你们自相残杀呀…”
很快到午夜了,李福清和郭来彬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知道已经差不多了,李福清才站起来说道:“各位兄弟已经发表了自己的意见,问也问完了,现在我也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
各人都仔细听着,李福清用他很好听的噪音压低了声音说道:“兄弟们,我是一个布尔什维克,这几年来也一直真心地替布尔什维克,替列宁干革命,付出了汗水,但是我知道,你们当中有很多人并不是布尔什维克,甚至至今也搞不清楚布尔什维克是什么东西,事实上我也搞不懂,只是听到人家这样说,我也这样说,因为这样就没有人来欺负咱们…而且你们当中很多兄弟,参加红军,不是为了布尔什维克,而为了追随我李福清,相信我李福清…既然这样,我就有责任把你们带回国内去与家人团聚…”
“我相信特里米奇,因为他被契卡带走的时候,我是亲眼看到的…”郭来彬也站出来,不过他的口才没有那么好,说起来有一点结巴,“这几年来,咱心里一直忐忑不安,总觉得有朝一日,契卡会把我们全部带了去,事实上也差不多,这几年来,咱们兄弟战死的战死,一半以上连埋骨的地方都没有…所以我的意见就是:回家!”
“还有其它意见的吗?”李福清环视着车厢内。
没有人回应,过了一会儿,才有人陆续地回答道:“我同意,回家!”
“那就决定了!”李福清说道,“大家回去注意一点,提高警惕,什么人也不要相信,明天,如果让我们上前线打仗,听我的命令,如果我有不策,就听郭来彬同志的命令。”
各人都散去了,特里米奇留在车里过夜。李福清要特里米奇和他一起睡。他在睡觉前画着十字,铺铺盖时,警告说:“米特里奇,你可以放心地躺下睡,不过请你原谅……兄弟,我们这里的虱子可多得很。如果爬到你身上去——请不要见怪。我们伤心,无聊,养了这样肥壮的大虱子,简直成了灾难啦!个个都象头小母牛那么大。”他沉默了一会儿,悄悄地问道:
“米特里奇,在中国,你有没有见到张一平,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出生在什么地方,在什么地方长大的呀?”
“张一平吗?我没有见到。不过在中国,关于他的传说很多,而且在法国的时候,他也是马主义者,是法国马主义的奠基人导师!在欧洲。他的地位比列宁还要高。”
“噢?!”
“是的,他才是真正的马主义者。”
“你这是从哪儿听来的?”
“在中国,大家都这么谈论,报纸上也有。”
“不对,他是领导人,怎么可以随便谈论他呢。”
“他是一个温和的领导人。对自己人非常友善,要不也不会让我来解救你们了,你们一个营才几百个人,在苏俄,谁在乎你们的生死,只要张一平领导下的中**队才会在乎你们。”特里米奇坐了起来。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