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卢默的马队跑出了小镇,天色已经开始蒙蒙亮了起来。
前面是一片树林,一条马路从树林中间穿过,马路上一片乱糟糟的,沿途塞满了从前线撤退下来的士兵以及各种各样的马车,马车上有的坐着伤员,有的装着辎重。乱哄哄的塞满了路面,让人寸步难行。
身后的小镇枪声震天,更加增加了场面的混乱,路上挤满了人和车,走都走不动,就连路边一直伸延到树林边界的缓坡地里都挤满了人。
身后的枪声好像是越来越近,中**队已经追出了小镇,枪口喷射出来的枪火,在晨曦之中闪耀着,像烟火一样美丽,同时也像毒蛇的口信一样让人觉得害怕。
“让开,让开!“骑在马上的警卫大声喊叫着,命令着!举起了马鞭狠狠地抽下去,但是作用不大,因为造成交通阻塞的源头不在前面的几个人的身上,而是整支队伍的混乱无序造成的,用马鞭显然疏导不了这场混乱。
普卢默骑在马背上,铁青着脸色。他万分着急,但却毫无办法,他的马队根本快不起来。
天空中响起了一阵噏噏的发动机的声音,一架德国人的飞机在马路的上空盘旋着,从这头飞向那一头。
天色只不过刚刚亮了这么一点点,德国人就迫不及待地来侦察了。
其实的这条马路左侧约二十公里的地方就是德国的国界,德国人的飞机能够这么快来就飞到头顶上来了。一点都不奇怪。
飞机在树梢的上空象老鹰一样盘旋着飞行,见到普卢默的马队,就忽然俯冲下来,用机枪“嗒嗒嗒…”地一阵扫射。
马队的警卫战士纷纷从马上跳下来,用人和马把普卢默保护住。
航空机枪在马路上打出一条血槽出来,鲜血和碎肉到处飞溅。而与此同时,英国人也向飞机射击仇恨的子弹。
德国飞机的出现,让地上的英军一时同仇敌忾起来,马路和空地上都响起“噼噼啪啪”的步枪的射击声。
马路的空地上,除了一阵血腥之外。还弥漫着一股硝烟气味混成的烟雾。
飞机已经钻到树林的上空,飞到难以想象的高空中去了,可是英军的射手们还在向飞机射击,浪费着子弹。他们打不过中国人,见到中国人就禁不住屁滚尿流地逃跑。但是当遇到德国人的时候,他们就会忽然勇气大增,似乎要将中国人强加在他们身上怨恨发泄到德国人身上一样。就算是德国人的飞机,就算明知道打不到的时候,也还在发疯似的浪费着子弹。发泄着心中的愤恨。
一挺重机枪搭在一辆马车上,车上的机枪手跳下了马车。将机枪枪口斜斜地指向天空,对着天空飞机消失的方向,不停地发射着子弹。黄澄澄的弹壳哗哗地往下掉,机枪手穿的靴子被空弹壳一直埋没到脚踝,弹壳把沙土地全都覆盖了,就象旁边树林里被金黄色的树叶覆盖的土地。
飞机飞走了,普卢默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前方拥挤的人群,再听听身后传来的枪声。普卢默暗暗摇头。
然而这里,意外突然间发生,普卢默眼睛的余光之中,发现旁边的树林里忽然火光一闪,一发子弹已经突破空气的障碍向普卢默的脑袋飞了过来,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旁边的一个警卫向前跃起。用自己的身体挡在普卢默的跟前,挡住了这颗子弹。
警卫的身体上迸射出一缕鲜血,随着他的身体摔落在地上,空气中忽然产生了很多小气旋。一颗颗的子弹从这些小气旋窝里飞了出来,“扑扑扑…”的钻入普卢默卫队的警卫的身体里,一具一具的强壮的身体随即喷射出一缕缕的鲜血,然后纷纷扑倒在地,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只要有了开始,其余的骨牌就会产生连锁反应,依次倒下,直到最后一个。
这时,从旁边树林里传出来的枪声才传到普卢默的耳朵里面。
枪声持续响了起来,像轻机枪那样连续,但却不是轻机枪,这是中国人的半自动化步枪,只要拉一次枪栓就能够一次打光弹仓里的所有的子弹。而中国枪手开枪的手法非常快,快得有的甚至可以追得上轻机枪的速度。当然这些枪声当中也有轻机枪轻快的“突突…突突…”的点射的声音。
子弹一批批地飞来,英军一批批地被打倒,前面的马路忽然变得开阔了起来。受惊的英军向前方一阵飞奔,没命地逃跑,如果刚才普卢默的警卫用马鞭抽有这样的效果,普卢默早就跑远了。
普卢默的警卫疯狂地用自己的身体和马匹挡在普卢默的面前,几十个警卫用身体护住普卢默,从马匹的后面向前面飞奔。
马匹死去了一大半,但总算用生命的代价穿过中国人埋伏的打击面,这个时候普卢默的警卫也剩下不到十来个,马连一匹都没有拉出来。
这时,从树林里跃出一个中国人,像一只大猴子一样嘣跳过来,他手中的步枪连连开火,子弹从他的枪口喷射出来,打在仅剩下的警卫的身上。
一名警卫将普卢默向前一推,语音里也带着血沫,叫道:“快走…”自己却踉跄一步,鲜血狂喷,向前栽倒在地。
一名警卫从地上捡起一把步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