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某狐的疑惑也是在场众人的疑惑,阴葵派为了结盟送个女弟子啊之类的以示诚意这种手段很正常,反正女弟子嘛,阴葵派多得是,不差这一个两个的,可没听说过会把自己宗门下一代继承人送人的,这可是未来宗主啊,真送人了,你让阴葵派的面子放哪啊!
更何况,就在祝玉妍做好与石之轩玉石俱焚的准备的时候,就把宗主之位传给了婠婠,因为她当时根本就没想着能活着回来,所以婠婠可是货真价实的阴葵派宗主,再加上如今一统圣门,可是如日中天的圣主,岂能因为结盟之事就委身下嫁什么的。
再说了,魔门是什么德性,哪怕事先说的天花乱坠信誓旦旦,一旦事后,只要达成目的,而对方又没有了利用价值,那妥妥的是翻脸无情,杀你全家的节奏,还想着魔门会践约,简直是与虎谋皮,脑袋被门夹了吧!
所以在场众人怎么想,也想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解释婠婠这种送上门来的情况,哪怕是一直对婠婠没有什么戒心的某狐,也想要问个清楚明白,当然,他不敢不问清楚明白啊,没见身边几只老虎都在龇牙咧嘴了么,好不容易安生了几天,可别又一夜回到解放前啊!
为什么?婠婠不禁心神恍惚,似乎陷入了回忆。
事情要从很早说起了,当初婠婠无意中救下还是狐狸的某狐,然后某狐就成为了她的聆听着,成为了她生活中的唯一精神支柱。虽然婠婠后来忍痛放弃狐狸某狐,但无疑某狐在她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接着便是和人形某狐的一番恩怨纠葛,婠婠是一片芳心寄予某狐,却不得不因为师门重任而隐忍不发。却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居然听到了某狐此生最大的秘密,没错,某狐不是人,而是一只狐狸。结合与某狐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婠婠哪里还不知道某狐就是她曾经精心照顾的小白。
这两种复杂的感情合在一起,冲击着婠婠的心灵,令她方寸大乱不知如何是好,所幸统一魔门的大业尚未完成,这才使她压下心中一切想法,转移注意力一般全身心投入一统圣门的大业中。
时至今日,在没有石之轩捣乱,祝玉妍又从旁协助的情况下,婠婠终于完成了阴葵派历代宗主一统圣门的心愿。于是,目标达成后的空虚感即刻袭来,而一直压抑在心中的想法也如洪水般爆发。
再然后,婠婠就鬼使神差的留书一封,偷偷摸摸的离家出走了,反正当初师尊布置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而且自己还年轻,圣门圣主什么的还是留给师尊来当吧,本姑娘自由了,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结果,婠婠凭着本心,来到了飞马牧场,上演了一场寻亲记啊!
“小白,你瞒得人家好苦啊!”婠婠似怨非怨的望着某狐,眼神迷离。
“我是狐狸,不是狗,能不能不要叫我小白?”某狐苦笑一声,有些泄气道。
看着某狐和婠婠如同打哑谜一般的对话,师妃暄和傅君嫱可谓是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他们究竟在讲些什么。
石青璇虽然也不太明白,但联系到某狐的身世,再想想某狐的自辩,眼神在某狐和婠婠之间来回扫动,若有所思。
商秀珣却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自己最害怕的事情终究发生了。早在知道某狐的身份以及与婠婠之间的纠葛后,商秀珣就怕婠婠一旦知道某狐就是她的小白就会与自己抢人,想想她与某狐相识在前,又有阴葵派妖女勾人的手段在后,联系一下自己母亲与鲁妙子还有祝玉妍之间发生的事情,自己哪能抢得过婠婠。所以商秀珣对婠婠是又感激又排斥,感激的是若不是当初她救了某狐一命,自己焉能遇见某狐,排斥的是怕这救命之恩无以回报唯有以身相许这样的戏码。不过这种心思在与某狐成亲后,就淡却了不少,没想到今天仍然是旧事重提了。
“不,人家就要叫你小白,你就是人家的小白!小白,小白,小白!”婠婠如同赌气的孩子般,一边跺脚一边喊着某狐小白,随即一个乳燕还巢般扑向某狐。
此时此景某狐还能说些什么,只得叹息一声,张开双臂小心的迎接着婠婠的到来,生怕她有半点损伤。
若是换做其他女子和某狐这样,商秀珣直接是横眉冷对了,哪里会在一旁默不作声,可是这人偏偏是婠婠,商秀珣不仅对婠婠又感激又排斥,心里还有一丝淡淡的愧疚。就像明知一个对某人来说十分重要的东西丢了,而自己明明清楚的知道那东西丢哪去了,现在哪里,却不告诉那人。而婠婠与某狐之间不就是这样么,更何况婠婠对于某狐来说可是有救命之恩,自己这样故意知情不报虽说无甚大碍,终究还是会有那么一丝难以面对,所以商秀珣此时还有什么吃醋的心思。
现在,就让自己毫无保留的相信某狐一次吧,相信他不会弃自己而去。商秀珣对着有些诧异的石青璇使了个眼色,两人带着师妃暄和傅君嫱默默的退了出去。
“小白,你为什么要瞒着人家,如果不是人家意外听到你对石青璇的坦白,是不是你就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人家真想了?”婠婠伏在某狐怀中,仰头,与某狐四目相对的质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