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不杀弄影,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画鸢和非墨听罢向来隐藏在朦胧之下的眼睛闪过一道微微的亮光。
殇玥这招不可谓不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是要挑拨皇室和送影之间的关系从而达到将送影收为己用的目的。
“先回轩王府,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们跟着了。”殇玥眼睛看着窗外,漫不经心的对着两个人吩咐道。
“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两人也就很顺从地离开了。
两人离去之后殇玥便在软榻上坐直了身子,歪头看着侧面被轻轻拉开的纸门“都听到了?”
门中的人正看着她,瞳孔中晦暗幽深。许久才缓缓点头道“听到了。”
殇玥垂头笑笑,不语,眼角的余光透过他身体没有挡住的缝隙落在了他的身后。
下意识的,那人动了动脚步将殇玥目光的落处挡住,眼神中带着些他自己大抵都没有注意到的防备。
并没有因为被挡住了目光而恼,殇玥只是很平静地对上了他的瞳孔。刹那间竟是带给了那人一种被看穿魂魄的错觉。
“值得吗?为了他。”目光游移开来,飘向窗外。眼底朦胧而迷茫,再不复刚才的冷冽。
男人冷毅的脸有着片刻的苍白,在侧头看了一眼身后躺着的人时嘴角眼尾却是显露出了冰消雪融一般的温和“当然。”
这是殇玥意料之中的回答,但是却在情理之外。
他身后榻上卧着的人十分纤细,甚至可以说是羸弱。然而,即使是毫无血色的病态苍白也无法掩去他一身的风华。淡如轻云,飘渺出尘,宛若不属于世间凡尘的无暇白璧。
“我很敬佩,但无法理解。”垂眸,失笑。他身后的那个人太过干净,干净地让殇玥不愿意与之有任何的接触。手心里彼岸花的簪子在转动着,尖锐的簪尾屡次蹭过指尖划出一道道血痕。
那男人的嘴边浮起一抹说不上是嘲讽还是冷漠的笑“你这样的人,自然是不需要懂的。”
他的话让殇玥深黑色的瞳孔中骤然闪过一抹痛,掌心刺破后淌出的血顺着指尖在地面上绽放出一朵美丽的血花。沉默了半晌,殇玥才道“你说得对,我不需要懂为什么。但你也不要忘了,你现在是有求于我‘这种’人。我不懂医,但是并不代表我救不了。”
之后两人究竟说了什么,就连站在外间的绿旖也不曾知道。只是在夭玉的身边后来出现了一个男人的时候她才有些许猜到殇玥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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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花带着叶菡在潇颜湖畔兜兜绕绕的转着圈子,状似在散心的样子。实际上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心思去欣赏潇颜湖的优美风景。茗殇玥回到煌城也不过三四个月的时间,并没有来过潇颜湖畔,应当是相当赞叹的。但是无奈的是在这里的两个人早就把这潇颜湖的景色看烦了。此时两人唯一在意的就是怎么将后面轩王府的暗卫甩掉哪怕只是半柱香的时间好吧殇玥换回来。
“王妃,时辰不早了。”叶菡在镜花身后低声的提醒,余光看着烟雨阁上飘下来得一条淡红色的纱心下知道已经到了交换的时间。
“嗯。”镜花学着殇玥的口气轻声应了一下。镜花水月二人都只是专精于易容和口技,武功什么的并不在行。是以要想甩去身后的两人就只能是依靠着叶菡了“去襄云楼吧,听说那里的味道挺不错。”
“啊,抱歉。”披着青绿色斗篷的女子不小心撞上了叶菡的肩膀,慌忙地到了个歉“我急着有事,没有注意。”
这事儿不过是个插曲,叶菡轻轻摇头说了句无事,就放那个有急事的女子过去了。只是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妥,这个绿衣女子的声音着实耳熟了些。却是怎么也想不到熟在哪里。
“走吧,沁竹。”镜花侧头对着叶菡吩咐了一声就先行向前走去了。
那女子急急忙忙地从二人身边跑过,转入了旁边的巷子停住脚步。
“奴婢可以确定轩王妃是没有武功的。”青绿色斗篷下传来及其恭敬地答话,声音中不乏仰慕。
巷子尽头是个长身玉立的男子,可惜的是墙所造成的暗影遮住了容貌。男子没有叫绿衣的属下起来,亦没有出声吩咐什么。似乎是在思考这个情况背后的含义。
“嗯,关于夭玉呢?你跟在她身边了两年有余,没有什么收获吗?”他沉吟了半晌才忽然问道。
“夭玉为人极为谨慎,虽说奴婢是少数几个能够近身的人,但是……”女子微微考虑了片刻“奴婢只能说,她深不可测。”
“也就是说,这两年你在她身边可以算是毫无建树?”没有理会她的提醒,这些东西本就是天下皆知的事情,这句提醒形同废话“绿旖,本王当初救你可不是为了这个。”
不错,这个身着青绿色斗篷的女子是绿旖。她惯常穿着翠绿色衣裙,一下换成青绿,哪怕同样是绿色也一时让叶菡没有能想起来。
“是奴婢办事不利,请王爷高抬贵手再给奴婢一些时间。”绿旖心中一慌,戴在头上的帽子落下。一双明星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