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非农业户口控制很严。”万主任边解释边宣传政策。
“万主任,孩子没有错,她要生存,要上学,要吃饭。你们不给户口让她饿死不成,你就忍心看着孩子饿死?”杨琴又气又急,失去了理智。
“你行善做好事救了女孩的命我很感动,也很同情你现在的处境。可同情和政策是两回事。大妹子先回去,我尽量为你想办法。”万主任拿出二十斤粮票放在杨琴手里:“大妹子,关心你的困难是居委会的责任,眼下还要请你再等等。”
“你的好心我谢谢了!我不要你的粮票,我要我女儿的户口,要她名正言顺的供应。你今天不给我解决就不走,就得耐着你们。”杨琴大吵大嚷,万主任拿她没办法。
万主任嗫嘘很无助,在他的权限范围内能办到的尽最大力量办,可眼下他没有这个权力,也没有现存的指标,该怎么办?“大妹子,要不这样,我给你开张证明,你拿着证明去找派出所文所长。我把你的情况给他再汇报一下,请他给你搞个临时指标,所长有这个权力。”
“行,俺听你的安排。”杨琴总算松了口气,但马上想到文所长会理她吗?“不认识他会理我吗?”
万主任哈哈的笑。朴实的老百姓没见过世面,担心人生面不熟事办不成也在情理之中。
“你有居委会的介绍信,文所长会接待的。大妹子,去吧!”
杨琴拖儿带女拿着居委会的介绍信去派出所,当她刚进大门就碰见一位穿制服的民警,而且还是一位娃娃民警。
“请问小兄弟,文所长在哪间办公室办公?”杨琴的穿装的确有些窘迫,像逃荒出来的难民。
娃娃民警霎了一眼,不冷不热地问:“找文所长有啥事?”
“俺办户口。办我女儿的户口。”杨琴有居委会的介绍信,说话要大气得多。
“跟我来吧,我带你进去。”娃娃民警领着杨琴儿女三人进了派出所,然后上了二层楼,在一间大办公室门前停了下来:“这就是文所长的办公室,你们在这里等一会。”
“谢谢小兄弟。”
“不用,这是我的工作。”
杨琴看了看装修华丽的派出所大楼,又仔细瞧了瞧宣传厨窗里的办事员俏像,刚坐在木条椅一会儿功夫,所长办公室的门就打开了。她急忙迎上去,几乎是拦住一位胖胖的,白白的,作装整齐的三十岁出头的民警:“民警同志,我找文所长。”
“你找他有啥事?”
“俺找他办户口。是办我女儿的户口。”
“我就是所长,有啥事进办公室说。”文所长把杨琴领进办公室,秋蝉和伟成跟在后面特别好奇,漂亮的办公室,整洁的地板,羡慕的警服给她俩留下深刻印像。后来他俩长大成人还回忆起当时妈妈带着他们去找文所长办户口的事,妈妈很激动,和文所长大吵大嚷。时间又回到当时,文所长热情地给杨琴倒开水,给秋蝉和伟成分别倒了杯开水,两位小客人在接待中享受同等礼节。
“有啥事你慢慢讲,凡是附合政策我们都要解决。”文所长不急不燥,讲话显得有学文,通情达理。
“我女儿今年六岁还没有户口,这是万主任开的介绍证明,为户口的事我都记不准跑了多少路。你们还让人活不活,没有户口就没口粮,孩子没法上学,收养的孩子也是孩子,总得给她一条活路嘛!”杨琴把介绍证明递给文所长,显然有些生气。
文所长仔细看了看介绍证明,又问了些杨琴的其它和收养相关的问题:“有收养手续吗?”
“有啊!”杨琴又在包里掏出民政局开的收养证明:“文所长,我可是等米下锅,两个孩子还饿着肚子。”
杨琴的话刚说完,秋蝉和伟成就喊要吃饭,饿了。尤其是伟成,肚皮饿了没吃的就大口大口喝水,喝了一碗又一碗,身上还有点浮肿,脸上没有血色真可怜。秋蝉扑在杨琴怀里又哭又闹,嘴里不停地在淌清口水。
文所长亲眼看见两个孩子没饭吃饿得大喊大叫,这一幕让他有点触动,多了些同情心。不一会儿他找人给孩子买了几个大白面馒头,秋蝉和伟成像见了大救星,拿着馒头狼吞虎咽地往肚皮灌。三天之后秋蝉的户口得到落实,粮食手续也办下来了。
杨琴讲到这里一阵心酸,泪流满面,小心翼翼的打开一个珍藏多年的旧布包:“这个红线小铜钱是秋蝉身上唯一幸物,我哪天不在了,你要把这些事告诉她。”
曾伟成双手捧着红线小铜钱,两手不停地擅抖。他在默默地向上帝祈祷,妈妈不会有事,总有一天她会把过去的往事亲自告诉给秋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