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些心思在她身上,让她甘愿与你作嫁,结为夫妻。只是有关大安祸子的隐情,与我朝运数,你万万不可以泄露给她,更不可让她知道自己破命人的身份,切记。”
“那就难了,”景尘神色淡淡地说:“在此之前,因我担虞之心,曾与她断义,两人形同陌路,如今又要我与她共修秦晋之好,又不能将实言相告,她理睬我都难,更莫说是答应与我做夫妻了。”
朱慕昭微微皱眉,本来事情进展到这一步,只要皇上一道旨意,不管那余舒是否情愿,都要就范·可是眼下时局又有不同——
一来,数月之前,景尘进京途中遭人暗算,险些丧命。
二来·太史书苑不久前发生凶案,死了一个无辜女学生,目的直指景尘。
种种针对,都表明暗中有人正在想方设法地阻挠大安祸子破命,其心可诛,皇上表面上将景尘遇害之事交给宁王查办,实则私下派出密探追查·奈何至今无果。
值得庆幸的是,从对方下手的角度,他完全可以以卜术推断出—他们只知道大安祸子与破命人的存在,对于如何寻找破命人,以及如何破命,却是不知情。正因为无法确认破命人的身份,所以才会屡次试探,乱下杀手。
这种情况下·皇上若是在祭祖之后,突然就给道子指婚,摆明了是在告诉对方——这里头有猫腻。
为保护破命人的周全·以免坏了大事,皇上与他商议,非但不能够指婚,还要另外寻出一个“靶子”,来吸引暗中那些人的视线,再顺藤摸瓜,将之一网打尽。
思索了一阵,朱慕昭抬头对景尘道:
“这破命之事,倒不急于一时,总之人是找到了·你先不要让她起疑,寻机会接近她,余姑娘我也见过两面,观其面相并非是短浅之人,你只需对她谎称你命数已破,你与她既有患难之谊·想必不难尽释前嫌,况而——”
说到此处,他面露一丝微笑,明晓道:“依我看来,你对她是大有好感,既无后顾之忧,不妨多取些男女之道,这样两全其美,成就佳偶,岂不也好?”
闻言,景尘清俊的脸上浮起一丝可疑的红色,他侧过头去,避开朱慕昭看破的眼神,再次望向窗外,低声自嘲道:
“终究是骗她,有何可好?”
朱慕昭看着景尘侧颜,恍惚了一瞬,仿佛回到二十年前,也曾听到过相同的话语,只是言犹在耳,物是人非。
片刻的失神,他很快便恢复自然,语重心长地对眼前命运坎坷的青年道:
“命数如此,既不能违,便要看开,若不能看开,世事皆苦,多往好处想一想吧。”
景尘默不作声,目光望向远方,不知在想什么,朱慕昭也不再劝解,另外嘱咐了他一些事情,就离开了。
待他走后,景尘才唤进来一名内侍,吩咐道:
“太史书苑选来捧器的几人居在园中何处,你前去打听。”
“是,小人这就去。”
通常祭祖大典过后,皇帝摆驾回宫,而一些贵人则会在华珍园停留数日,这附近山林茂密,往西五里就有一座天然的围场,可供猎马游玩。
余舒傍晚吃过饭,正打算整理一下行囊,就听门外有侍婢传声道:
“余小姐,前院有位大人要见您。”
余舒想着是不是礼部的王大人有事,谁知到了前院,居然见到薛睿一派悠然地坐在门厅中等她。
“大哥,你怎么来了?”
薛睿指着椅子让她坐下,上下看看她,问道:“休息好了吗?”
“嗯,睡了一觉。”
“白天站了那么久,胳膊腿儿疼吗?”薛睿知道那几件铜器分量不轻,当时看着她捧在手里,一头的汗水,小脸被晒的红彤彤,说不心疼是假的。
余舒踢了踢腿,“没那么娇气。”
薛睿道:“那好,明日我们到山林里转转,带你看看这周围景致。”
“咦?不是说圣上明日要启程回京吗,你不走?”余舒奇怪地问。
薛睿这才告诉她每年祭祖大典过后,在皇上的准许下,年轻贵胄会逗留之事。
余舒一听说要和一干皇子公主们留下玩耍作陪,立刻就没了兴致。
薛睿看她一脸兴致缺缺,笑眯眯道:“放心,我们不与他们一道′你不是说要学骑马吗,我先教会你,免得日后出去游玩,你连小修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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