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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坦白
夏明明对余舒没好隐瞒的,同九皇子的婚事安排,她比余舒的要早,现在听余舒提起来,并没有大惊怪,脸色恍惚了一下,便点头承认了。
余舒看她不喜不怒的样子,不似对这桩婚事有抵触,但似也没有女儿家该有的羞涩,竟一时不准她心里到底是想的,毕竟不是谁都会有“一入侯门深似海的道理”的想法,作为土生土长的古人,或许觉得嫁进皇家是件光耀门楣的好事?
“那你中意这桩婚事吗?”。余舒这一句纯粹是出于关心。
夏明明抬了抬头,眼角还挂着泪,微微闪烁着嘲讽,“哪里由得我中意不中意,这是皇上的恩典。”
余舒点了点头,心里顿时有数,夏明明这是认了命。这样也好,身在那样的大家族,有几个能够自作主张,何况婚姻大事,看得开最好。
余舒本来是打算,这婚事是真的话,夏明明若有不满,她便劝上一劝,当然不是劝她再离家出走一回,而是劝她往好处想,逃婚的,那都是电视剧上的段子,真为一己之私,便连累了一家老,这不划算。
“九皇子我见过的。”
余舒一句话,惹来夏明明惊讶,“你见过九皇子?”
余舒点头,言语宽慰道那位殿下,看上去寡言少语,为人倒是有几分宽厚,才学也是有的,哦,你还记得吗,元宵那天你到我这里来砸场子,后来猜的那几道谜题,有几道你们没答上的,当中就有一题,是出自殿下手笔。”
夏明明脸色古怪,连忙追问余舒是哪一道题,余舒还有点印象,与她了个开头,夏明明便接了下去,颇有些忿忿不平道:
“那道谜题拗口的很,我当时还想,准是个多心眼的人提的呢。”
而后她又想起,环顾这间布置别致的雅房,拉着余舒的手连连发问这间大酒楼到底是谁家开的?开张那天九皇子都来捧场了,你又管起事,不在秋桂坊摆摊算卦了吗?”。
余舒不答反问,“你先告诉我,你和那纪星璇是一回事,好端端地那天跑来闹事,倒像是故意似的。”
被余舒眼睛盯得太紧,夏明明不敢正视,不自在地挪了挪位置,别别扭扭道就是一时兴起,贪玩了些,要你在这里,我当然不会胡闹。”
余舒挑了挑眉毛,觉得很有必要和她明白些,“纪家前不久遭逢变故,你听了吗?”。
夏明明皱了皱脸,点头道我虽没出门,但听我爹提起,似是纪家那位右判老爷徇私舞弊,胆敢偷盗大衍试题,被人揭举,在公堂上畏罪自尽了。”
余舒见她知情,便跳过明,实话实道没,这件事就是我揭发的。”
夏明明两对玉珠子似的眼睛瞬间瞪圆了,“你?”
余舒捏了捏她有些冰凉的手掌,娓娓道来我记得你当初就十分好奇我的来历,今儿不瞒你,我娘原本是个寡妇,早几年改嫁进了义阳城易学纪家的门,做了三老爷的一房妾室,我和修在他家受虐待,后来我偷偷拜了师父学易,就出了他家门,脱离了关系。”
“你、你是——”夏明明一脸的不信,她原本以为余舒这样能耐的女子,就算不是出自隐学世家,也不可能是户人家教导出来的,谁想她出身竟是如此。
“别插嘴。”余舒斥了她一句,夏明明老老实实地闭上嘴,听她下去,竖着耳朵,生怕漏了一句——
“后来的事,你都了,我带着修进京谋生,本想踏踏实实过日子,谁被纪星璇那丫头碰见我,认出来,又刚巧我会六爻卜术的秘密,便上门利诱我交出绝学,我不肯答应,她便和那老爷子商量算计,利诱不成,就对我威逼,正当大衍试期间,我报了考......”
余舒大致上将纪家老图谋她的六爻术,利用易理一科的考卷,逼她就范的经过了一回,中间没有添油加醋,但这也足够让夏明明听的咬牙切齿的,半晌才吭哧出一句:
“真、真是不要脸。”
若世家,夏江传承百年,根基深厚,最不屑那些左道之流,夏明明从耳濡目染,对于纪家祖孙贪心图谋他人绝学的做法,比起烧杀掳掠也查不了多少了,更何况是她百般央求,余舒才教了她一篇的六爻卜术。
余舒倒是心平气和,见她为不平,故作大度地摆了下手,道:
“人死为大,那纪家的老太爷算是咎由自取,恶有恶报,我们就不议他长短了。至于他盗题一事,我是无意,又被迫告发他,本来不至于死罪,是他一心要保纪星璇清白,自寻死路。总之,我和纪家是已结下深仇大恨了,那纪星璇恐怕是巴不得我死的一个,我和你这些,是想告诉你,你若以后还想同我来往,就离那纪星璇远着点,若你想要左右逢源,趁早给我滚蛋。”
余舒这话得重了,她清楚,看到夏明明面色紧张,却并不心软,这丫头打的主意,她还能不清楚么,无非是因为当初夏江盈被害一案,太过蹊跷,她心有不甘,妄想着接近纪星璇,查清那件凶案的真相。
但狐狸尾巴,岂是那么好露的,纪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