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象一科那份云华易子的考卷!
余舒看着他们的脸色,尽管浑身疼痛,心中却直想大笑三声,这一对王八羔子,当她今晚隐忍到现在就是为了贪那点狗屁功劳吗,他们此次环环暗算,她只一招就要治死他们!
见余舒拿了黄霜石出来,景尘神色一动,看着她发白的脸孔,并未做声。
薛睿也正看着余舒的脸,从她眼角淡淡狠色,脑中忽然浮现几幅画面,义阳县衙蓬头垢面的她,裘毕伏案时狠脚踹人的她,昨夜敬酒时绵里藏针的她,突然间发现,他该担心的不是她得罪了谁。而是谁得罪了她。
“咦,这不是——”任奇鸣发现了什么,走上前伸手从余舒掌心捏了黄霜石,掂了掂,又对着光看了看。忽然板起了脸,转过头,严厉地问道:
“纪大人。这枚挡灾石,不是你曾给我看过的那一枚吗?不是戴在星璇手上吗?为何又到了她手里,还说是道子之物。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纵然纪怀山见惯风浪。此时也不由慌张,心知一个不好,被揭穿盗题之事是小,要惹上谋害皇族的罪名那就糟糕了,他背后冷汗唰唰地下来,不容多想,急忙解释道:
“禀大人,星璇手上原是有一枚一模一样的。不过两个月前便丢失了,老夫也不知怎么会到她手上,又怎么成了道子的东西。”
任奇鸣疑心颇重。听完他的话,就又去问纪星璇:“你如实交待。这枚挡灾石是从哪儿得来的。”
面纱下,纪星璇紧咬了一下嘴唇,深深看了余舒一眼,一面思索,一面答道:“星璇不敢隐瞒,这珠子是我捡来的。”
余舒瞥她一眼,去问景尘:“景尘,你说这黄霜石是不是你师门的宝物?”
“嗯。”
“是不是在你失忆之前丢的?”余舒知道景尘不说假话,所以故意含糊其辞,这黄霜石的确是丢了,不过是从她手上丢的,这件事除了她,景尘是唯一一个知情人,余舒相信,景尘就算不会陪着她撒谎冤枉人,却也不会揭穿她的谎话。
在众人注视下,景尘点了点头,脸表情冷清,倒让人看不出假。
余舒这才去问纪星璇:“你说是你捡的,从何处捡来?”
“义阳城。”纪星璇袖中双拳紧握。
“何时?”
“四月里,我从京城返回义阳探亲,在马车夹缝里捡到的。”纪星璇还记得那天,路上遇到人抓贼,而后便见窗子里夹了这石头,也不知是如何落在那里。
“你说谎。”
纪星璇难得露了恼色:“我没有!”
余舒冷笑:“四月景尘还在义阳时,脑子好好的,一点问题都没出,这黄霜石是世间难得的宝物,他会轻易丢了给你去捡,你就算有那么好的命,这天底下又有那么巧的事吗!我再问你一遍,这黄霜石你是打哪儿来的。”
纪星璇已被余舒撩得动了气,好在她还能冷静,沉声道:“我说过是捡的,信不信由你。”
“我自然不信,”余舒淡淡扫她一眼,面无表情道:
“去年四月,景尘离开义阳,途中遭人暗算,将他身上的宝剑,连同这黄霜石一起搜走,回到京城复命,你们纪家同那伙人有关,所以这宝贝最后落在纪大人手上,又转到你纪小姐手上,你们想来是不大清楚它的来历,所以放心大胆地带将它戴在手上,不想被我看了个正着,认出来,又和景尘想方设法拿了回来——”
她语调一转,脚步向前,脱开了薛睿的搀扶,缓缓走向纪家祖孙面前,背对了众人,眼睛眯成一条红红的缝隙,咧嘴露出一口森森白牙,毫不掩饰面上嘲弄:
“怎么,要不要我和大家讲一讲,我们是怎么将这黄霜石拿回来的?”
要讲,那势必扯出纪家盗题一事,不讲,就是有理说不清,这进退维谷,前刀后棒的滋味,她倒要他们也尝尝。
纪怀山脸色微微发白,强自镇定,纪星璇看着余舒面上得逞,面纱下将要把嘴唇咬破,原来,那个抢先一步得了易子考卷的人是她,原来,那个写信威胁又在长春坊设计骗走了挡灾石的人是她。
思绪回溯,似乎想到了什么,纪星璇缓缓扭头看向不远处那一袭白衣,气质纤尘的年轻男子,一双剪水秋瞳慢慢睁大,瞬间心头就似倒了五味瓶一般——
这么说来,那天在雨中给她撑伞的人,是他!?
任奇鸣的脸已经冷下,他本来疑心就重,看纪怀山和纪星璇脸色有些异样,这会儿干脆在余舒的逼问下答不上话,就生了怀疑,何况此事重大,不容错漏,即便他和纪家关系不错,也不能徇情,于是冷哼一声,厉声道:
“纪右判,你要作何解释?”
“是此女血口喷人,”纪怀山气的发抖,生怕旁人听信余舒胡言乱语,面相大提点,悲愤道:
“老夫为官二十载,从来本本分分,这道子其人,此前闻所未闻,又怎么会同谋害道子的人又牵扯,太书明鉴,少监大人明鉴,老夫冤枉!”
薛睿伸出手,不着痕迹地轻碰了碰身旁站着的刘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