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舒听薛睿说起家里的事,并不奇怪他有几个同父异母的弟妹,就连纪孝谷那商人头子都有几房妻妾,薛家那么大门第,男人能不儿女成群么,这五个都算是少的最新章节。
倒是薛睿还有一个嫡亲的妹妹,这点出乎余舒意料,因为认识他这么久,还从没听他提起过,不禁让她对那素未谋面的“瑾寻妹妹”感了兴趣。
“是么,她比我只小一岁?那改日一定要见见。”
薛睿点头一笑,将剩下半盅酒喝了,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昨晚出城,是否找到景少侠的行踪?”
“咳咳,”余舒被粥呛了一下,咳嗽两声,拿了一旁盘子里叠成四方块的白帕子擦擦嘴,道:“没有,我一开始是奔着升云观去的,后来误入了林中,连个人影都没瞧见就迷了路,万幸没被狼吃了。”
“嗯,那我继续派人找他。”
“不用了,”余舒抬头看着薛睿,半真半假道:“他想来是故意躲着我,不用找了全文阅读。”
薛睿盯着她脸色看了看,点了点头,“知道了。”
余舒是不知薛睿看没看出端倪,但是她没法子对他解释景尘的事,只有选择回避。
“差点忘了一件事,”她聪明地转移了话题,突然道:“你这两天什么时候有空闲,我前几日看了酒楼的账目,有几个意见想说给你听听。”
薛睿闻言,想想道:“今天我还有事,明日吧,你方便上午出来。还是下午出来?”
余舒道:“什么时候都行。”
薛睿疑问:“你不是要教纪星璇卜术吗?”
说到纪星璇,余舒嘴角一勾,“她这两天没工夫学,不要紧。”
薛睿不明所以,但见她笑的奸诈。便知有鬼,好奇问道:“你又出了什么歪点子?”
林福他们摆了早点就退下了,前楼没别的人。余舒不怕这里嘴杂,就笑着告诉他:
“也不是什么,铜钱卜不是需要三枚卜钱吗。我让她找去了...”
接着拉拉杂杂地将她教给纪星璇选取卜钱的法子讲了。薛睿听她讲的头头是道,半信半疑地看着她,问:
“真要这么难选?”
“哈哈,当然是哄她的,你真信啊,”余舒失笑,摇着手中筷子,对他眨眼道:“其实啊。这三枚铜钱只要是人用过的,同一个年字的就行,我不过是给她找点事做。拖几天时间罢了,顺便欺负欺负她。”
“你啊你。”薛睿摇头失笑,就知道她没安好心,偏她这副坦率的样子,又让人讨厌不起来。
两人吃过饭,都没在忘机楼久留,余舒让薛睿把她送到纪家门口,刚一下车,余舒就被薛睿叫住:
“阿舒。”
“啊?”余舒转身,凑到车门边,便见薛睿手伸来,将一簇什么东西别在她发鬓上,她抬手摸摸,柔软的触感不似金银,倒像是植物。
薛睿看着她被那一簇金黄的结香映亮的脸上露出迷惑,微微一笑,俊朗的眉宇一片霁然,“今日是初七人庆节,女子当戴花盛。”
余舒看他脸上笑容,恍惚了一瞬,轻轻摸了摸发鬓的花簇,心里有一些高兴:
“谢谢大哥。”
薛睿点点头,又看了她几眼,才摆手道:“且去吧。”
* * *
初七,人庆日,顾名思义就是要庆祝人的诞生,这一天里要剪彩、贴金箔讨喜庆,纪府门外换了一批新灯笼,进府的两排树上都挂着花绳,处处是五颜六色的。
纪家如今上下都知道府里来了一位姑娘,门房的一看余舒回来了,没有拦她入内,而是跑去禀报管家,余舒没事人一样地摸回了她暂住的小院。
丫鬟桑儿不在院子里头,房门没锁,余舒推门进去,先找金宝,昨儿她出门将它留在屋里,放了一盘点心一碟子水,就怕它出去乱跑。
真要是这小黄毛被猫狗咬死了,余小修肯定得跟她翻脸。
结果她很快就在床枕头下面找到睡成一团的金宝,正想说夸它两句,余光一瞟,瞧见枕头下面多了一枚铜板,纳闷这小贼如今不偷银子改贪小钱了,谁道捡了那铜板一瞧,上面赫赫“万和通宝”四个官制,可不是前天纪星璇拿的几个六十年的愿钱吗!
余舒脸色古怪地坐在床边上,看看金宝,看看手里的铜钱,想来想去最有可能是前天纪星璇落了这枚钱在她屋里,被金宝刁走,不然的话,还是这小贼跑到人家房里偷的不成?
啐,那就真成精了。
余舒随手把这铜板塞进腰封里,把金宝拿一块帕子垫住,小心不弄醒它塞进袖管里,走到卧房门口,又退回来,对着窗子下面那面铜镜照了照,看清楚薛睿戴在她头发上那一支花盛的样子,不禁暗道一声漂亮。
她叫不出这金黄一团好像小绣球的花朵名字,只知不是迎春不是梅朵,三五朵被固定在绿藤编织的发梳上,间或两片翠叶,就成了一支鲜艳的花盛,生生把人都映的出色了几分。
臭美地照了一会儿镜子,余舒哼着小调出了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