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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树!你刚才跑哪儿去了?我都没向我四姐介绍你认识。”
“上茅房去了,”余舒望了望门口,拉着她重新在角落里坐下,“怎么样,你四姐怎么说?”
夏明明脸上露出一点笑,连日来初见晴朗:
“我四姐说她这几日会小心防范,你见到同她一起来的那位小姐了吧?”
余舒当然知道纪星璇是谁,却在夏明明面前装成不认识的样子,摇摇头。
夏明明道:“那就是你们义阳城纪家的小姐纪星璇,我四姐同她要好,打算同她说说。这两天晚上换到她房里去睡,夜里再加两个女护卫在外间守夜。”
余舒道:“她睡人家房里,那位纪小姐呢?”
“纪家老太爷在司天监任职,京中修有宅邸,到时候纪小姐回家去住就是了。”
余舒疑惑道:“哦?纪家在京中有宅子,你们夏江家就没有吗,为什么非要睡在书苑中,既知会出事。搬出来不是更安全?”
夏明明无奈道:“你有所不知,我们夏江家顶着南方易首的名头,在京中的别馆每日门前来客络绎不绝,当年外祖父告老回乡后,就把宅子空置了。大衍试将近。我四姐忙着准备应考,恨不得睡在观星台,哪里肯搬出来。”
“应考?你四姐不是考过大衍试了吗?怎么还能再考一次吗?”余舒面露狐疑,只听说过名落孙山的人再考,怎么榜上有名的人还要再考。
“当然要考了,我四姐上一次只是考进了三科百元,一个三甲都未中,她可以要做大易师的人。”夏明明仰首挺胸道。
余舒知道自己又问了句废话,秉着不耻下问的精神,接着疑问:“那照这么说,不管考没考过,只要想考就能一直考?”
夏明明失笑:“话是这么说,不过本事放在那里,通常晋到大易师已经难得,再往上就是易子了。几十年才出一个的人物,有多少自不量力的人?”
余舒点点头,这下总算明白了,原来这大衍试不只是资格考,还是晋级考。难怪大衍试不好考,竟然还有太史书苑的人参考,这么一来。众人开始就不在一条起跑线上,每科前三甲,大多该是被这太史书苑的人所占,想要一鸣惊人,难。太难。
她记得大衍试的名次,还是曹子辛告诉她,诸科之中,算科除外,单科能进前百则为易师,两科前三甲则为大易师,至于易子,则是三科头元,才能冠称。
“阿树,”夏明明犹犹豫豫地对余舒道:“四姐要我这几日住在附近的丰源客栈,等家里来人接我,我也想住的离她近些,怕有个万一。”
“咦?”余舒笑道:“怎么我瞧着你们姐妹两个是冰释前嫌了,之前不是还厌恶的牙痒痒吗?”
夏明明绞着耳后的头发,低头道:“其实我四姐人不坏,她就是同我一样心直口快,性子固执了些,我们方才在楼上谈了好多,是和好了没错,你别笑话我。”
“我笑话你什么,”余舒拍拍她手臂,“这样不是很好吗,既然她要你住在附近,你要不要先同我回去收拾下的行囊。”
余舒不知道这对姐妹在楼上谈了什么,但乐见事情顺利解决,早点把夏明明送回家。
夏明明看她毫不挽留,撅嘴道:“你就这么急着撵我走。”
余舒哄她:“哪是,你至少要拿两件换洗衣裳吧。”
“要不、要不然你陪我一起在客栈住两天?等我四姐这件事平安过去,我就和你回回兴街。”夏明明对余舒倒是不舍。
余舒想都不想便拒绝:“我还有事,再说你们姐妹叙旧,我在一旁不方便,哦,对了,你刚才在楼上没同你四姐提起我的事吧?”
夏明明摇头:“没来得及说,刚才想要介绍,又不见你的人。”
“那正好,”余舒慎重叮嘱她:“她若问起你,就说你只知道我叫‘阿树’,别的一概不要提,包括我教你六爻的事。”
夏明明那四姐夏江盈和纪星璇交好,果真听说了自己的事,多半会传到纪家耳中,稍加猜测就知道她是谁了。
夏明明刚要问她为何,转念又一想到家里头的景尘,只当余舒因为景尘那道人的身份,不想泄露太多,便郁闷道:
“啊,那我不是什么都不能和家里人说,你救过我性命,又一路护送我,我还想着要报答你呢。”
余舒故作大度地摆摆手:
“不用你报答,记得到时候还钱给我就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