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一本黄皮册子,在架子上打了打灰尘,递给余舒,道:
“这本书上专列了偏旁部首,还有几页儿诗,你拿回去看吧。”
余舒白耽误了人家一个下午,哪好意思再收人家的书看,要知道纸墨价贵,一本二十页的书往往都要卖上五十个铜钱,她于是连忙摆手道:
“这个我不能收,您看这样,这本书就当是我订了,您暂且给我收着,等我钱够了再来取好吗?”
老掌柜不听余舒拒绝,走上前强把那本书塞进她手里,不高兴道:
“叫你拿就拿着,既有心向学,那就一日不要耽搁,至于这书钱,老夫也不是不要你的,回头你有了钱,再给我送三十个铜板来就是。”
话到这份上,余舒再推拒就显得矫情了,她将那本泛黄的册子贴身收进怀里,对着老人家一鞠躬,又道了一回谢。
老掌柜摆摆手,“快回家吧,别误了吃晚饭。”
“嗯,老伯再见。”
余舒向老人家告别后,脚步轻快地离开了书斋,往纪家大宅走回去,一路上几次忍不住去摸怀里的书本,是记下了老人家这一份温厚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