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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旅途劳累,朕已命人将慈宁宫收拾出来,供您安住。”
“还是我儿孝顺,”韦太后拉住他的手轻拍,忍不住发起牢骚道:“不似你皇妹,简直是我上辈子欠了她的,操不完的心。”
燕帝笑道:“华岚又惹您生气了?回头朕一定教训她。”
韦太后顺势提起正事,“你若有心,不如去劝一劝你那好兄弟,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华岚再有不好的地方,那也是咱们大燕国的公主,难道还配不上他吗?”
燕帝顿时露出一副为难的模样,欲言又止。
韦太后瞅瞅他,“就这么一个亲姊妹,你不愿为她做主?”
燕帝无奈,实言相告:“不是朕不愿帮她,世宁已有中意之人,前几日才求到朕跟前,声声恳切,要朕成全,母后没见他那副样子,若朕不许,没准他是会辞官弃爵,随那女子浪迹天涯去了。朕这江山根基不牢,正是用人之际,如何少得了他。没办法,只好恩准了他的婚事。”
韦太后目瞪口呆,好半天才找回声音:“哪里冒出来这样一个女子,听你的口气,他竟是被人迷得神魂颠倒了么?”
有关薛睿私事,燕帝不愿多说,便告诉她:“世宁的来历,您又不是不知,原他身在京城之时,就与那女子私定了终身,山盟海誓不可辜负,如今重逢,自当是再续前缘。”
韦太后气笑了,“他既有婚约,何不早早同华岚讲明,却叫我儿苦等!”
燕帝微微皱眉,不赞同道:“世宁不是一开始就婉拒了皇妹吗,顾及她女儿脸面不好明说罢了,是华岚一厢情愿,这事怎么能怪他。”若是这些年薛睿同姜嬅有半分暧昧,他也不会放任薛睿另娶旁人,可是他明眼见着,薛睿对姜嬅退避三舍,没有丝毫牵扯不清。
薛睿跟随他出生入死,二人肝胆相照,兄弟情深,今日他坐拥江山,不能分他一半,难道连婚姻大事都要干涉他,岂不可笑!
韦太后看见他脸色不对,心知她这皇帝儿子看重薛睿,她强求不得,略加思索,她软下语气,同他商量道:“你看这样可好,他有喜欢的就让他收了做小,还将华岚下嫁于他,两全其美,谁也不耽误。”
谁知燕帝听了她的主意,顿时大笑起来,反问她:“母后可知,世宁中意的那名女子竟是何人?”
韦太后疑惑地摇摇头。
燕帝告知她:“那女子原是前朝司天监大提点,官居一品,曾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闻名于天下,世人皆知的人物。您要这样一个举世无双的奇女子去做人小妾,朕只怕会招来天下人唾骂,常言道,士可杀,切不可辱。”
韦太后当场就愣住了。
燕帝搀住她手臂,低声劝道:“此事您就勿要多虑了,华岚的婚事,朕会上心,给她千挑万选一个好夫婿,就算比不上世宁,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母后累了吧,朕送您去休息,明日宫内有宴,为您接风洗尘,您养足精神介时也好出席。”
说服了韦太后,燕帝长出一口气,只道他为义弟做了一件好事,心里十分得意,可惜无处表功。
再说韦太后来到慈宁宫,并无心欣赏此处宫殿华美奢丽,她冷静下来思前想后,很快就从牛角尖里钻了出来。不错,她是想要薛睿当她的女婿,可她身为女子,又是过来人,怎不知夫妻两人要想和和美美地过日子,首要得有感情,强扭的瓜不甜,薛睿心有所属,硬要他娶了姜嬅,只能是适得其反。
想通这一层,韦太后便没什么好纠结的,当即放下这门心思,转头让人去找来了姜嬅,准备一回和她说个明白,长痛不如短痛,这次说什么都得让她对薛睿死心。
那头姜嬅刚刚换洗更衣,打算出宫去找薛睿的晦气,就被拦了下来,不情不愿地来到慈宁宫。
“母后。”
韦太后招招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来,挥退了殿内一干宫女,让她先喝一口凉茶稳稳神,这才拐弯抹角地说道:“安陵城不比大都,多得是青年才俊,你不喜欢武夫,母后便让你皇兄给你挑一个文武双全之人做驸马,你看如何?”
姜嬅一路上听烦了这些,加上此刻她心中惦记着薛睿,忍不住暴躁起来:“我看不如何,这世间男子大多是窝囊废,有几个配得上我,您非要逼着我成婚是吗?好,我和您直说,除了刘世宁,我谁也不要!”
韦太后脑仁作痛,忍怒冷笑道:“你看得上人家,也得人家看得上你,倘若他刘世宁有半分喜欢你,本宫就是按着他的头,也要让他娶你,可你自己说说,他哪里有半分喜欢你的样子?”
面对亲娘毫不留情地戳穿,姜嬅又难堪又生气,涨红了脖子,恼羞成怒地顶嘴:“我才不管他是不是喜欢我,只要我喜欢他就行,大不了他一辈子不娶,我就一辈子不嫁,我和他的事,用不着你们管!”
韦太后差点厥过去,一手按着胸口,一手指着她,哆哆嗦嗦道:“你这逆女,为着一个外人,竟同母亲大呼小叫,真是无法无天了你!好好好,我实话告诉你,人家早有了心上人,根本没有把你放在眼里,你皇兄已经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