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爷,这半个月来根本不踏进天居院一步,她听外面的风言风语,说王爷在天香楼里面已经有了个红颜知己,天香楼是城北最大的妓院,墨云轩手下的产业之一,但是在有醉春风前,天香楼却总是居第二,而醉春风是宁王最喜欢栖息的地方,而里面美女多多,也是宁王最得意的生意之一,每天,银子出水一样的流进来,于是,天香楼自然而然的就不能比了,而现在,醉春风已经被南宫家的人掌握,天香楼的地位就自然的凸显出来了…
天香楼是新的皇商富贵消遣寻乐的地方,里面的姑娘都是精心挑选送进去的——
对于夏子漓,墨云轩找什么女人她根本漠不关心,她只想这每天陪在孩子身边。只要有孩子,她便觉得一切都好——
已经到了寒冬,抵近年关,府里挂起了大红灯笼,添置各种年货,忙进忙出——
过年要守岁,宫里的公公已经传了口谕出来,皇恩浩荡,凡是京城的王侯大臣可携带家眷进宫参加公宴,一起陪着圣上守岁——
消息一出,京城里仿佛是炸开了锅,各家的夫人小姐生生的提前到处置办朱花首饰,有宫廷封赏的诰命夫人自然不用说,王妃也不用说,这些是有礼部订制的宫装,但是一些偏房,尤其是侧妃一类的,便是纷纷裁剪新衣,希望在晚宴上将自己打扮的光鲜靓丽,博人眼球
夏子漓一直对宫中这种宴会已经厌烦,没有太多的新鲜感,而且,一想要要跟墨云轩一起去,心里总是有些疙瘩,她现在根本不想跟他在一起出入任何场合,她跟他仿佛已经不是一个层面的人,想到他现在已经环抱着一堆莺莺燕燕,每天的莺歌燕舞,而她,却在这人迹清冷的天居院,长日漫漫,每次的给孩子绣着肚兜,小衣,她现在,已经完全是一个没有一点对生活期待的深闺妇人,燕王妃,曾经的倾国倾城的燕王妃,现在也就这样的被冷落了,红颜未老恩先断,现在的墨云轩,他完全变了,那么陌生,她的心里,觉得疏离也有一丝痛楚——
但是,她又能怎么样呢,她改变不了什么,而且这样的一个男人,根本不是她能掌控的,他就是一头桀骜不驯的狮子,谁的话,他都不会听。
而她,在这慢慢长日里,只要看着女儿,她就心满意足,她什么都不去想,见不见他也无所谓——
绣帕上面的芙蕖只绣了几瓣荷花,那粉红的色,娇艳欲滴,丝帕是上好的丝织成的,明亮的光线下,泛着微微的泽光——
“王妃娘娘,外面送了些贡橘,是新上来的,我找管事的么么拿了些进来——”
冬梅一身青色的裙子很是晃眼,端着果盘在夏子漓的视线中一闪。
“是什么橘子——”夏子漓没有开口,一直坐在她下旁的紫儿却忍不住抬头问,两只乌黑的眼珠在朝上面转过去。
夏子漓也抬头看了那青色的果实,现在这大冬天橘子是很难得了
“找个人给二小姐带点过去吧,她现在。”她顿了顿“这些东西可能她喜欢吃——”
冬梅顿了顿,突然想到二小姐可能是曾经相府的夏子漓的妹妹,曾经的贵妃娘娘,只不过,现在像是被王爷安置在郊区,并不是随着一般的妃嫔落发为尼待大竹寺,其间的原因她不清楚——
于是听到夏子漓如此说,她便淡淡的‘哦’了一声…。
夏子漓一听也埋着头不再说什么,只是一味的底头做针线——
阳光如散开的金粉从天上洋洋洒洒的落下,高高的宏伟的阁楼,华丽的如怀抱粗的圆形大柱,绯红的雕花门栏,用精致的竹根串连的竹帘,华丽中又带着些许的雅致。
雅阁小间里面一共十来位宾客,除开墨云轩,还有几位王侯,洛御风,瑞王,齐王,端王。一直附庸燕王势力的小王侯——
虽然是寒冬,但是里面炉火烧的旺盛,隔着一层一层的屏风,寒气都挡在外面。
里面每一个宾客都陪着一名美艳的女子倒茶端酒,场中歌舞升平,舞女穿着薄薄的衣衫,那些舞女个个身体轻盈,凹凸有致的身材在薄薄的衣衫下若隐若现,场中香汗淋漓,薄纱清扬,彩衣翻飞,五彩斑斓,绚烂之极,那些轻盈的身姿在宾客的眼中简直是晃花了宾客的眼,一旁,坐着抚琴,和曲,笙箫,十二支乐曲班师,空气里,胭脂香粉弥散,享不尽的皇家富贵,说不尽的穷极奢靡。
洛御风玄色衣袍之上加了御寒的墨裘,其他的几位王侯也穿了御寒的厚衣,墨云轩穿了金丝滚边的裘靴,身上挂着厚厚的白色的貂毛,黑色的发顺着耳廓垂下来,将他的俊脸更衬的美若冠玉,酒水热在炉上,炉底滋滋作响,酒壶就坐在滚开的热水里——
银色的壶身泛着冷冷的光泽,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酒香。
“来啊——王爷,让奴家给你斟酒——”醉梦熏人的声音,甜腻的仿佛要把人陷进去,带着一股说不尽的婉转情长的魅惑,这些都是天香楼的最好的妓女,品色皆优,只要一声浅浅的如吟唱的劝酒声,就能让人**酥骨——
但是,陪着墨云轩的女人却是异常的安静,她不似别的女人那样妖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