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制成的小屋,屋内有些花花草草,木板搭成的地上,家具倒是一应俱全,此时,宁王妃转过身,守在炉火旁,慢条斯理的煮茶。
茶壶已经烧开,壶嘴里冒出滚滚的烟,宁王妃拿了湿帕,抓了壶柄,慢慢的冲着。
低垂着头,端庄的云髻微微下垂,发髻上插着一支海棠春色金步摇,一身天水碧的衫裙,看起来格外的秀丽和婉。
墨云轩翘着腿,身体倚在竹子做成的椅子的靠背上,眼睛平淡无波,他有的是耐心,跟她满满耗——
蓝影和莫瑞站在门外,一身不吭,他们不敢开口,因为现在不适宜他们开口。
墨云轩端着茶杯,想起来便喝上一口,眼眸始终紧紧停留在面前女人的一举一动上,她的动作,细致耐心,许久,都没有一丝异响——
墨云轩不停在开始转动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因为,现在,他开始急躁了,不得不承认,比耐心,他的确比不过她。
他起身,冷冷的两步跨过去,抬起宁王妃低垂的头,她清篕眸子里的光透出一股冷寒,那张看似温文平和的脸上,此时却带着一股的绝强,清秀的眉目,清晰的唇线,高高挺起的鼻梁,都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持和倔强。
“你到底把夏子漓藏去哪里了——”他脸贴近,阴郁的眸子目光在她的脸上辗转,细细的查看那张亘古不变的脸的冷情表情。
他要看,一寸一寸,手里的下巴他几乎想把她捏碎,因为,他气,他恼,甚至恨。
这么多个不眠的夜晚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为了找她,他心力交瘁,每时每刻担惊受怕,日子简直过的生不如死。
她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将她的女人送到那么偏僻的地方,让他做梦都想不到的地方,她是想让他一辈子不见她么。
可惜,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夏子漓,不管她多么精心的藏,他还是会把她找出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把整个沐轩国掘地三尺,他也会把人找出来,缺的只是时间而已。
面对面前这张依然冷冷的眸子,墨云轩加重了语气,冷冷的气喷在她的脸侧,捏着她下巴的五指猛然合拢,已显示出他强烈的愤怒。
“再问你一遍,她在哪儿——”
他语气的怒意很盛,谁都听的出来,只要她在不说话,他下一刻立即让她生不如死,现在的墨云轩根本不能跟‘理智’两个字沾边。
而就在此时,宁王妃却开口了,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一把挥开他抵在她下巴的手,转身,清寒的语气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是么…”墨云轩冷笑“那么你丈夫的人头你的确是不想要了,还有南宫瑾,他帮了你这么多忙,爱慕你如此之久,你却连累人家家破人亡,你说,这个结果好不好——”
“你——”宁王妃突然转过头来,眼睛里迸裂出火花,脸上是满满的愤怒。
墨云轩走近,突然压低声音,带着一股慵懒的磁性,带着引诱的味道
“告诉我漓儿在哪里,看在你是她姐姐的份上,只要你说了,本王绝不为难你,我只想知道她的住处——”
宁王妃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转头,撇开墨云轩,言不由衷道“她已经死了——”
“死了——”墨云轩冷冷的拔高声音,脸上并不见起伏,挑了挑眉“怎么死的——”
宁王妃猛然的转过身面向他,毫不避讳的眼神如利箭般刺向他,带着浓浓的恨意“难道你不知道,早在夏子娆给她灌下落红胭脂的时候她就中毒身亡了——?”
最后一句,她冷冷的移开视线,因为心里知道,这是谎言,有些底气不足。
“中毒——”墨云轩坐回椅上,身体仿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看着宁王妃,哑然失笑“夏子漓的血可以解百毒,她怎么会中毒而死——”
“你说什么——”仿佛听到一个惊雷般,宁王妃猛然的睁大眼,直直的看向墨云轩,不自觉的音量也增高。
“可能你不知道吧——”墨云轩站起来,邪魅的脸上一副好笑的神情,故意贴近宁王妃耳旁,带着恶作剧的成分,轻轻说道“本王告诉你,漓儿的身体里是我一早就让她吞下的解药,她,根本就不会中毒而死——”
几乎没有再做停顿,他的脸骤然阴沉下来,狂风暴雨的前奏,一把敏捷的掐住宁王妃的喉咙。
“给本王说出来,她现在到底在哪里——”
宁王妃恨恨的瞪着他,尽管脖子在他手中,依然一丝也没有妥协。
“别给我沉默了,本王已经知道她在赣州,我立即可以带人去把整个赣州翻过啦,你讲与不讲,都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当他提到赣州,宁王妃一贯冷然的眼眸突然大睁,里面满满的惊诧,不能置信。
墨云轩冷冷的看她一眼,从她刚才的神情里已经知道夏子漓的确是在赣州,没错,从一开始,他就相信他的猜测没错。
他放开她的喉咙,宁王妃后退一步,墨云轩微晒“真是固执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