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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此时,满脸好奇的梁直也凑了过来,看完信纸上的内容,电石光火间,想起了半月前的那一个天,关秀秀发出的十万火急求救信,顿时什么都明白过来了,脸上的表情不由变的很微妙。
那是一种他知道凶手是谁,却必须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这一副神情准确的落到了一旁的郭志彬眼中,他心中原本七分的猜测登时变成了十分。
抬起头,看到了父母逐渐起疑的表情,郭志彬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沉声道:“都是儿子的错,儿子不想父亲进京,就伪造了母亲的笔迹——”
李氏和郭浩儒同时望向了小儿。郭浩儒厉声道:“孽子!”
李氏本也不满,见状却是自然而然的护着小儿了:“且慢,志彬的字向来自成一家。又如何模仿的了我的字了。”
郭浩儒一怔,这数年来,郭志彬不读四书,不读五经,一门心思的练字,却也小有所成,无论何人。一旦书法上自成一体,若是模仿他人,也不免带出了自己的笔法痕迹。
可是看这封伪造的信件,匠气十足,却不像是出自小儿之手。
郭志彬抬起头来。平静的道:“父亲母亲若是不信,孩儿大可现在写来。”
郭浩儒没有说话,慢慢的踱到桌前,研起墨来,郭志礼微微一怔后,马上过去,铺开了一张大纸。
郭志彬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待郭浩儒的墨研磨的差不多了,大步的走了过去。提笔下笔,六字一气呵成。
郭志礼把手里那伪造的信纸放了上去,众人齐齐的看去,却见除了一新一旧,两张纸上的墨宝如出一人之手,无论字形字神。俱都殊无二致。
郭家书香门第,从一家之主郭浩儒到妻子李氏,乃至大儿郭志礼,无一不是读书之人,自然看出来,这两张纸上的字,确实都是出自郭志彬之手。
郭浩儒登时大怒:“孽障!看我不打死你!”
郭家的兴盛就被小儿的一己私心给毁了,他怎能不气,当下便命李氏取了家法来,生生的抽了郭志彬十几板子,自己没了力气,气喘吁吁的令郭志礼动手。
一旁的梁直早在郭志彬挨打时,便被李氏礼貌的送了出去。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那个傻瓜,居然在给表妹背黑锅。
关秀秀从几日前开始,心中便一直忐忑不安,不住的担心着那信是否送到了郭浩儒手中,郭浩儒又到底会不会回来。
回来后,若是发现了那封信乃是伪造而出的,又会是怎样的愤怒,怕是会直接杀上门来吧,只是郭家那样的人家,断然不会对她做什么,顶多向着吴氏告上一状。
又或者,就此在郭家夫妻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也断了郭志彬想要结亲的念想。
在关秀秀如此的胡思乱想中,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甚至超过了预计的三五日后,郭家依然没有半点动静,关秀秀不由大是奇怪。
她实在忍不住了,便撺掇着吴氏进城一趟,探看一番动静。
反正现在他们家和外祖家关系良好,吴氏十天半个月便带她进城一趟。
吴氏耐不住小女儿的哀求,想着关秀秀年纪也大了,到时候必定不能如现在这般随意出门了,便不忍心再拘着她,应了下来后,母女二人准备了一番,搭了村中人进城的马车,径直去了安肃县城。
到了吴家布庄,大舅吴西顺立刻迎了出来,关秀秀现在已经长高了许多,有了大姑娘的模样了,自然不能像是小时候那般抱起了。
只是林氏上一次依然生了个儿子,关秀秀依然是吴家这边唯一的女孩,宠爱却更甚从前,吴西顺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笑眯眯的道:“秀秀啊,每次大舅进新的布料你就来了。”
关秀秀的眼睛都弯了起来,笑意盈盈的道:“大舅若是不高兴了,我去小舅那里好了。“
反正两家布庄走货是一样的,大舅这里有的,小舅那里一样有。
吴西顺立刻做出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叹了口气道:“哎呀,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让二弟出去开了一家铺子。”
吴氏看着他们甥舅二人装模作样,忍不住笑出声来:“好了好了,大哥你也是,多大的人了,还要每次都逗我们秀秀。”
吴西顺讪笑两声,不再说话,吴氏便牵着关秀秀往后面的宅子走去,经过吴西顺身前时,趁着吴氏不注意,关秀秀眨了眨眼,吴西顺心领神会的眨了眨眼。
甥舅二人十分有默契的会心一笑。
到了后院之中,便听到了屋子里吴老太太的大笑声,吴氏一怔。随即笑道:“肯定是你梁表哥来了,那小子最会哄老人家开心了。”
关秀秀撇了下嘴巴:“姆妈不也每次都被表哥哄的很是开心全文阅读。”
吴氏伸出指头,一顶关秀秀的脑门:“你个死丫头,真是越大越讨人嫌了。你若有你梁表哥的半分机灵,也来讨讨你老娘的欢心啊!”
关秀秀便仿着少年的声音,叫道:“姨母今日这身霞色珠光褙子真是极衬肤色。不如哪一日让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