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就看到叶琢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高台上,似乎正在写画着什么。而下面的那些贵妇们一个个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董宏一拍杜浩然的肩膀,笑道:“行啊,浩然。三弟妹想必是个极有才学的人,否则也不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人给大家展示才艺。你这是不声不响的就娶了个才女呀。”
“不对。”杜墨看清楚花园的情形,脸色一变,“大公主也在。怕是她在为难弟妹。”
虽然在叶琢的敬茶礼上,他送了一张琴给叶琢,奚落她的出身,但那不过是一时的不忿。瑞王府就是一个整体,叶琢既然嫁了进来,那大家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恃有才、性情高傲的杜墨,比任何人都不愿意叶琢当众出丑。
当然,当初他奚落叶琢的出身,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原来的瑞王府,无论是儿子、媳妇,个个都出类拔萃。偏偏杜浩然娶了叶琢这个异类。她的出身,注定成为一个不稳定的因素,随时让瑞王府沦为笑柄。这让杜墨十分的不高兴,所以才有了为难叶琢的那一出。
“走,过去看看。”杜砚沉着脸道,大踏步往花园去。
“咦,浩然,你不担心啊?”董宏发现杜浩然脸色如常,步子也不紧不慢的,奇怪地问道。
杜浩然笑了笑,望着高台上正专心画画的叶琢,道:“担心什么?她做事自有分寸。”
看这样子,他就能猜想得到,一定是那大公主拿叶琢的出身来做文章,逼着叶琢写字、画画,以期望她出丑了。
而叶琢的性子,他不说百分之百了解,也知道个七、八分。而且他虽然没在内院住,但叶琢的一些生活习惯,他还是有所耳闻的。据说自打杜墨在敬茶礼上为难了叶琢一通之后,她就整天在院子里练字、画画和弹琴。那么艰难的玉雕手艺,她只学一年多就能赶上别人练十年、二十年。他完全相信,以她的聪明才智,写字、画画、弹琴也根本难不到她。
所以,叶琢既然敢上台去,自有她的倚仗。他要做的,就是相信她,在一旁静静守护就好了。没必要着急忙慌地出去干涉。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如果今天叶琢不拿出点本事来,以后大公主还会拿这问题来为难她的。还不如趁此机会解决掉的好。
杜浩然这么一说,杜砚和杜墨也看出了端倪。杜墨的眼睛睁圆,似是极为意外。
原先跟瑞王妃交好的贵妇们还担心叶琢在众目睽睽之下,会紧张失态。但看了一阵之后,一个个露出惊讶的神色来。
当然,如果叶琢仅仅只是神情自若,丝毫没有紧张失态的表现,还不至于让她们这么吃惊。让她们吃惊的是,叶琢身上那高贵脱俗的气质,以及优雅的行为举止,就好像是与生俱来一般。这与她们想象的小门小户那种缩手缩脚的行为大不一样。
“莫非,这叶氏有什么不凡的来历?”有人猜想。
“呃,应该不会吧?”旁边的人疑惑道,“京中可没有听说谁家有女儿养在乡下。再说,就算她是京中某人的私生女,但生长在乡下,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气质啊,这种东西,可不是天生遗传的。”
“这样一说,不是更奇怪吗?什么样的环境能培养出像她这样的女子呢?要知道,这种东西,不是学学礼仪就能有的,还得有极高的地位、见过许多不凡的东西,再加上周围环境的熏陶。可边陲小镇那种地方能有这些条件吗?”
“是啊,不说别的,光是家里的庶女,在待遇上稍微差点,就培养不出这样的自信与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