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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拱手道:“父王,孩子大了,总要独立的。以后大哥袭了爵,二哥也是要搬出去不是?我不过是早一点而已。靖安王府离这儿不过是隔了两条街,从那边走过来,跟从王府大门进到后花园的距离差不多。有什么事,您一叫我就回来了,这跟住在这府里也差不了多少。还请父王允许我的请求。”
“弈儿……”瑞王爷还要再劝。
杜浩然却打断了他的话:“父王,我主意已定。”
“哇”地一声,瑞王妃忽然哭了起来,而且不是掩面而泣,完全是悲从心来,嚎啕大哭,直哭得肚肠寸断。
“你们都下去吧。”瑞王爷叹了一口气,向下人们挥挥手。
那些丫鬟婆子赶紧退了出去。夏至犹豫片刻,也从地上爬起来,跟着出了门。
叶琢听到瑞王妃悲戚的哭声,心里堵堵地也十分不好受。
她重生以来,虽然在叶家二房受了些气,但母亲郑曼文却给了她最令人感动的母爱;过继到大房,祖父叶予期、祖母关氏也把她当成眼珠子一般,疼爱到了极点。这些亲情,对于得到了第二次生命的叶琢来说,是何等珍贵!可以说,是他们捂暖了叶琢那颗冰冷的心。她能在玉雕这条道路上走这么远,是这份亲情支撑着她,给了她无尽的力量。
虽然与瑞王爷和瑞王妃接触不多,但她仍能从一些小细节上感觉得到,他们对杜浩然的那份愧疚与深深的爱。
也正如此,瑞王妃现在这伤心欲绝的哭泣,才让有些性情有些冷清的叶琢颇为动容。
她看了杜浩然一眼,看到杜浩然眼里也有不忍,她轻叹一声,走到瑞王妃身边,低低地劝道:“婆婆,您别哭了,有什么事说开就好了。”
虽然瑞王妃让夏至给她和杜浩然下药的行为让她不喜。但她相信,瑞王妃并没有恶意,她只是想要早些抱孙子而已。一件事,能不能原谅,还得看其本心。
瑞王妃渐渐地收了泪,她双眼红肿地看向叶琢:“叶琢,你实话告诉我,你们昨晚圆房了没有?”
叶琢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当着瑞王爷的面被问及这样一个问题,还是难为情的不得了,涨红了脸低下头去,一声不吭。
这个问题,还是交给杜浩然去回答的好。
“没有。”杜浩然回答地倒很干脆。
“弈儿,你告诉母妃,这是为什么?”瑞王眼睁着眼睛,紧紧地盯着杜浩然。
杜浩然面无表情地道:“我在战场上受过伤,不能人道。”
叶琢身体微微一震,抬起头来飞快地看了杜浩然一眼。
他在撒谎!在聂府,他与她同时吸了春药,他当时身体就起了反应。在与她相拥的时候,她能感觉得到。
“这是……真的?”瑞王妃无力地坐在那里,呆如泥塑。
“婉儿,婉儿……”瑞王爷摇晃着她的身体,见她没了反应,脸色一变,冲着外面大喊,“快传大夫。”
杜浩然也变了脸色,上前焦急地叫道:“母妃,您醒醒,您醒醒。”见瑞王妃还是睁着眼睛呆呆地坐在那里,他伸出手来,用力地掐了一下瑞王妃的仁中。
这一下倒是有效,瑞王妃渐渐地转动了眼珠,最后将目光定在了杜浩然身上,然后“哇”地一声哭出声来,抱着他的腰,叫道:“我可怜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你以后,可怎么办啊!”
杜浩然慢慢地合上眼,嘴唇微微地抖动着,眼角处隐隐有眼光。
叶琢不忍地转过头去,掏出手帕抹掉眼角的眼泪。
“王爷,大夫来了。”外面传来大夫的声音。
“让他进来。”虽然瑞王妃好了,但瑞王爷还想让大夫看看杜浩然的病情。在战场上留下的病根,没准在京城里能治得好呢?
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儿拎着药箱走了进来,对着瑞王爷行了一礼。
“王妃又犯病了,你给她看看。”瑞王爷道。
“我没大碍。”瑞王妃沙哑着声音,一把将杜浩然的手按到桌上,“肖大夫,你给我儿子看看,能不能治好他的病。如果能治好,我赏你儿子一个六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