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博文的态度软了下来:“我会叫我母亲管束和训斥她的,一定不会发生你说的那种事。浩然,好歹我对你一直不错,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别走行吗?就算要走,也等我爹回来了说清楚再走好吧?你现在就这么走了,他回来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杜浩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好吧,看在你的面上。”
聂博文松了一口气,伸出手拍了拍杜浩然的肩膀:“多谢。”
“行了,别在我这碍眼了,你还是去管管你那妹妹吧。”杜浩然闭上了眼。
“好,那我走了。”聂博文其实想再跟杜浩然聊聊叶琢的事的,他跟杜浩然认识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从没见过杜浩然对女人有对叶琢那么上心的。但这事他也提了这么多次,杜浩然总不肯承认。此时再提估计也没用。他只得站起身来,准备回去跟母亲好好商量商量这件事如何处理。
从竹院出来,聂博文去了聂夫人的院子。一进厅堂,他就看到聂微月跪在堂前,聂夫人坐在上首的座位上,满脸的怒容。
见他进来,聂夫人的脸色缓了一缓,问道:“怎么样?杜公子可是答应留下?”
“嗯,没事了。”聂博文坐了下来,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杯,一饮而尽。喝完这杯茶,又要了一杯,直到连饮了三杯茶,这才放下杯子。
聂夫人见儿子渴成这样,很是心疼。从南山镇骑马到南云城,就算距离不远。也要走一两个时辰的路程。一进门还没来得及喝杯茶呢,就得去处理聂微月这件事。这马不停蹄、劳心劳力的,恐怕不是口渴那么简单,更是心里着急上火的原故。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把目光又投到了聂微月身上,见女儿紧抿着嘴,跪在那里既不认错。也不求饶,她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来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这孩子从小就犟,再加上聂仲昆极为宠她,她这做母亲的就算再能干也拿这女儿没有办法。
聂博文知道父亲的妾氏多,母亲平时要管家,还有处理后宅里乱七八糟的事。放在聂微月身上的精力难免不足。再加上父亲对聂微月的宠爱,有时即便想管她也管不了。要把聂微月教导好,实在很困难。
但这次的事被杜浩然这么一插手,情况便变得严重起来。再不好好管束聂微月,叶琢倒还罢了。不影响大局。可杜浩然这里就麻烦了,他真离开聂府,自己这一年多在他身上花的心血就算是白费了。要是被北派拉去,后果不敢设想。
所以聂博文狠了狠心,装着没看见母亲的疲劳,开口道:“娘,您先让妹妹回去。我有些事,要跟您商量。”
“嗯。”聂夫人见儿子表情严肃,显然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谊让人听见。便对聂微月道,“你先回你的院子去,没我的命令,哪里都不能去,老实呆着。等我跟你哥哥商量完事情,再发落你。”说完转头对钱嬷嬷道。“看着她,别让她再闯祸了。否则,唯你是问。”
“是,老奴遵命。”钱嬷嬷虽然心里叫苦,却也不敢有丝毫异议,让两个丫鬟搀扶着聂微月便出去了。
聂夫人又把下人都遣了下去,这才看着儿子道:“什么事,你说。”
“这一次我在南山镇,遇上了玉妃娘娘……”聂博文把在南山镇的遭遇说了一遍,又分析了局势,把杜浩然刚才的那番话也说了出来,道,“我好说歹说,跟他保证说不会出这样的事,他这才答应下来,暂时不搬。或许他还要看到我们聂家的态度,打算如何处置微月,又如何安抚叶姑娘,才做决定。”
他抬起头来:“娘,玉妃娘娘便是北派的顾大师,她这身份直到这时我才得知。她这次从宫里跑到南边来,必然有什么缘由。孩儿担心,她这次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来南边分玉矿的一杯羹的。在这个节骨眼上,杜浩然要是离开了聂家,被北派拉拢了去,您想想,会是什么样的后果?所以,还请您这段时间多多管束妹妹,别让她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了。杜浩然那性子您也知道,就算是生米做成了熟饭,他不愿意娶照样不娶,可不是用权势就能压得了他屈服的。到时候,进退两难:放过他,我们聂家丢不起这个脸,妹妹的一辈子也完了;不放过他,也无济于事,除了将他推到北派那边去,不会有第二个结果。”
聂夫人终是女人,更是一位疼爱女儿的母亲。而且女人的思维,跟男人完全不一样。她一听这话,就满脸的不高兴:“什么生米煮成熟饭?这是你这当哥哥的该说的话吗?还有那杜浩然,也太无礼了吧?我女儿好端端一个姑娘家,都被他说成什么样了?给男人下春药,亏他说得出口!他这话一传出去,我们聂家的姑娘还要不要做人?我女儿还能有什么清白名声?要是我在场,非啐他一口,问他个辱人清白的罪不可,你倒好,还附和着说出这样的话来!话又说回来了,杜浩然不过是一介平民,我聂府嫡家大小姐有什么地方配不上他?不过是会赌两块石头,就狂成这样!都是你跟你父亲惯的他。”
听得这不讲道理的话,聂博文苦笑了一下。不过眼前的是自己的母亲,再不讲道理都得听着。他站了起来,低头道:“是,母亲教训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