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他又转过身去,对着越来越多的围观者施了一礼,道:“想来,同在南山镇住着,各位也都认得在下全文阅读。大家说说,我们谢家是做得出那等恶事的人家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向原来谢云怡站着的地方瞥了一眼,见谢云怡已不见了踪影,心下稍稍安定。想来,出了这样的大事,谢云怡会回家把父亲找来吧?
“自然不会。”人群里有人出声道。谢家因能得到一些原石,南山镇许多人还得靠着他们吃饭,平时就没少巴结谢家。此时谢云霆处境艰难,这些人自然挺身而出,要来帮谢云霆说话。
另一人也道:“对啊,谢家可是大善人,光每年布施都花多少钱,他们能做这样的事吗?”
“是啊是啊,这位小哥,你这话可是不尽不实啊!什么都没有命重要,你原本是要逃命的,但看到谢公子的马车就跑进来了,这可不大符合常理。如果这事真是谢家人做的,你避开谢家的人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还跑来找谢公子?”
谢云霆听得大家为他辩解,用余光看了聂博文一眼,见他光站在那里看着,并不说话,脸上也没有生气恼怒的神情,而杜浩然身边不知何时来了一个下人打扮的人,两人正站在离人群稍远的地方,低声说话,很显然根本就不关心这里发生了什么。他的心里一下子放松下来,脸上堆着笑,对大家团团作揖道了一声谢。然后对下人大手一挥:“把这等陷害叶家,败坏谢家名声的贼子绑了,送回家去给老爷审问,看能不能审出幕后指使者来。”
“且慢。”一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谢云霆听到这个声音。眼里闪过一丝阴鸷,不过很快他就掩饰了自己的情绪,转过头去满脸不悦地看着叶琢:“叶姑娘。可是怀疑这事真是我谢家做的?前些日子的事,我们知道对不住叶姑娘,心怀愧意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害叶家呢?”
这是拿订亲退亲的事来做要挟了?
叶琢的脸上露出一抹冷意:“谢公子说哪里话?谢家既认为我的八字不好,退亲也是应当,也无需说什么愧意不愧意的话。不过今日之事是哪家指使的,我们自会查明。可不是空口白牙说不是就不是的。而这位汪承东,是祸害我们叶家的人,我们还要从他这里问到幕后指使者,可不能就这么让人带走。否则,他要是半路逃跑或是被人悄悄害了性命。我们找谁讨公道去?如果谢家自认光明磊落,不是那指使者的话,我想,应该不介意把汪承东交给我们,由我们来审问吧?”
关氏一听这话,顿时大怒。她开始指责谢云霆的时候,就没有提及叶琢与谢家的亲事,因为这关系到叶琢的名声。南山镇虽然不束缚女子的行为,但结亲时对于女子的品行还是有要求的。她家叶琢本来招婿入赘就已很受限定了。再有这么一个被人退亲和命不好的名声传出来,想要再结一门好亲,那是千难万难。
今天的事,她也听说了。要不是有叶琢,他们全家就要流落街头。此时她对叶琢,都不知如何疼爱和感激是好。哪里会责怪她自己把这事说出去,满腔的怒火只朝着罪魁祸首谢云霆去:“你明知道姑娘家最重名声,这时候提及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话,是个什么意思?莫不是想拿这事来要挟我们?还口口声声说谢家如何如何好,现在这样,是一个正人君子所做的事吗?你当着我们叶家人的面,就要把指认你们的汪承东带走,这又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害怕了,想要押回去杀人灭口不成?”
谢云霆对于这个动不动就扇人耳光的老妇还真是心有余悸,这会儿他的脸上还火辣辣的疼呢。现在见她把话挑明,直接说这事是他们谢家干的,他维持得很辛苦的彬彬有礼的形象顿时被扯碎了。他将脸一沉,对叶予期道:“叶老爷子,刚才老夫人不分青红皂白地给在下一个耳光,在下看在她年纪大的份上,不跟她一般计较。可这会儿却如此颠倒黑白,胡搅蛮缠,莫不真以为我们谢家就这么任人欺负不成?在下何时说过叶姑娘命不好以及退亲的话?汪承东诬赖我们谢家,我要把他押回去审问,怎么又变成杀人灭口了?叶老爷子这会儿如果不能给我一个交待,咱们非得上公堂去辩个清楚明白不可。”
他原来是不打算去衙门,只是因为不想让这事被大肆宣扬。不管到头来衙门怎么判,这样的事情经过市井小民的嘴一传,就能变了样。到时候,谢家的名声照样受损。所以他只想把汪承东押回去,慢慢解决掉。至于酒楼里听到汪承东的话的人,待得他父亲到来,拿着钱将这些人一一拜访一遍,就能平息这一场风波。便是有那一两个说闲话的,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了。
可现在,叶家人却不依不饶的,当着聂博文和杜浩然的面,他又不好怎么发作,只能吓唬他们去衙门。谁都知道,“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他们谢家有钱,平时甚是注意与县官的交往,逢年过节的礼从未少过。到了衙门,他还真不怕。不光是叶家给他这一耳光的公道他要讨回来,便是汪承东,塞上足够的钱给县老爷,也可是将他的指证改过来,把幕后指使的罪名栽赃到谢家的死对头余家身上。能趁机除去一个敌手,化解这一次的危机,花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