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皇宫中的各处深宫依然静默得吓人,各家主子在这段时间都安然相处,互不干扰,更是锁紧嘴巴,绝不让人揪出漏子。而宫女太监侍卫亦是人人自危,尤其是大牢中暗中处决的那一班奴才的事,多多少少还是传到了宫中下人的耳中,是以,大家无不为当今天子的
“皇上驾到。”紫云宫外响起大内太监总管李安那特有的尖锐声。
紫云宫中的蓉太妃身穿紫色金丝百花盛放宫装,雍容华贵的精致脸庞上隐隐挂着泪痕,但嘴角却隐藏着若有似无的上扬角度。而她手中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在听到李安的那一声传唤时,利落地塞进腰间的怀里,嘴角的角度瞬间消失,脸上的泪痕顷刻而下,脸上的悲戚一览无遗。
东方思铭大步进入紫云宫的主殿,正因着主殿中的宫女太监早早便被蓉太妃屏退至门外,是以在东方思铭进殿后,只有蓉太妃依旧坐在上座中似乎不曾回神。
“我问你,诺芙是不是还没死?”东方思铭一脸怒气,眼眶下的青黑正正说明了他这几天的睡眠有限。
“皇上如今还有时间来质问本宫,看来本宫真是高估了皇上了。”蓉太妃手捻丝帕轻轻印着泪痕,冷漠的声音中仍能听出浓浓的哀伤。
“难道不是吗?刑部也查出尸体是在受火之前便已死亡,所以才没有挣扎的痕迹,难道说这不是你的偷天换日之计?”东方思铭此刻多么希望东方诺芙的生母能承认是她的杰作,最起码这样可以证明东方诺芙还存在于世上。
“皇上真是太看得起本宫这个深宫妇人了,”蓉太妃徐徐站起,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阶,继续说道,“皇上一直觉得是本宫的能耐,但是皇上难道不知道这个深宫中比本宫更有能耐的大有人在,皇上只盯着本宫看,正是让本宫受宠若惊啊!”
东方思铭沉思着她的话,忽然眼前一亮,他似乎忽略了一个很有实力的人。他狐疑地看向蓉太妃,他怎么就觉得这位到东方诺芙的生母似乎在转移他的视线。
蓉太妃走过东方思铭的身边,不经意地撇了一眼,看出他眼里的怀疑,逐背对着他冷冷地说道,“皇上大可扩大嫌疑的范围查探,本宫也想看看到底是谁害了本宫唯一的血脉,害了本宫唯一的依赖。”
忽地,蓉太妃转身怒视着东方思铭说道,“皇上不是承诺过本宫比保诺芙的平安吗?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皇上是否应该给本宫一个满意的答复?”
东方思铭正是为着刑部的新发现来和蓉太妃对质,没想到还被她将了一军。他只能从蓉太妃这里大概看出此事与太妃无关,而她却提醒了他查探的方向。
东方思铭沉声说道,“朕一定会查出诺芙的事情,也希望太妃不要有欺君的事实被朕抓住,否则朕定必大义灭亲,亲自处决背叛朕的人。”东方思铭阴邪的气息环绕全身,蓉太妃听得脚上几乎不稳。
蓉太妃定了定身,稳稳地答道,“欢迎皇上放手去查,如需要本宫协助,请随时传召本宫即可,但本宫事先说明,无妄之罪本宫定不承认,除非皇上举的是真凭实据。”蓉太妃冷漠而高贵的声音响遍整个大殿。
东方思铭听了,一甩龙袍宽袖,便大步踱出紫云宫,往自己所住的乾坤宫行去。半路上,只听见他低低地跟李安交代了几句,李安便中途转道,离开大队,往深宫的另外一个方向行去。
蓉太妃看着东方思铭离开有片刻后,方慢慢自怀中再次取出那样东西。在烛光的忽闪照耀下,一块如冰似的的澄清的玉块上,清晰地看到有一处似乎被血晕染了般的鲜红亮丽。蓉太妃看着玉中的一点红,心中暗暗地为自己为的女儿庆幸着,她没想到东方诺芙可以以这样的方式脱离了枷锁在她身上的皇室地位,但是这样一来她也便失去了尊贵的称号和自小便有的锦衣玉食……不知道她是否可以习惯呢?蓉太妃再次看了看玉中那处的血红鲜艳明亮,心里的一丝忧虑也暂时放下。
这块玉石是家族的珍世宝物,玉石有自我认主的神圣能力,只要主人的血液融入玉中达成某种契约的话,只要主人的安全无虑,它所吸收的血便会呈现鲜艳明亮的红色,如出现灰暗的红色则代表主人状况不佳,如果血在玉中消失,代表着主人的逝世,当主人逝世后,玉石才会重新选择主人。
如今透亮的玉块上那团鲜红的颜色正提示着东方诺芙还是活得好好的,是以蓉太妃一直止步于紫云宫,为的就是不让东方思铭或宫中有心人士的怀疑,也是为了东方诺芙不被发现尚存人间。
然而,她也好奇着,这到底是出自哪人之手,不过无论如何,如今的东方诺芙的确因此获得新生,她还真是要多谢那个人。
随后,她的心底又升起了隐隐不安,似乎觉得这样的事情似乎与他们脱不了关系……
蓉太妃刻意撇开心中的不安感觉,一双冷艳的凤眸再次看向手中的玉石,那抹鲜红依旧鲜活地存在着。她紧紧拽在手中,手心的冷汗才稍稍缓和。希望此事不要与那股势力有相连才好……
须臾,当东方思铭回到乾坤宫的主殿坐下,宫外便传来侍卫的求见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