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府内,火光冲天,浓烟笼罩着整个驸马府的上空。
“走水啦,走水啦……”府中的下人纷纷拿着水桶接水救火。
“张大人,你赶紧进去救公主吧,张大人……”崔嬷嬷被来叫醒她的人拉着,哭得肝肠寸断。
“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今晚守夜的吗?怎么公主房间起火你都不知道?你去哪里了?”红衣一股脑儿地责骂着披头散发,哭得声嘶力竭恨不得冲进去救人的崔嬷嬷。
“崔嬷嬷你稍安勿躁,我先进去救公主。”张松哲一边说着,一边解下自己的披风拿起宫人提来的水桶全倒在风衣上,然后利索地披上,转身便往房间冲去。
房间内,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地几乎烧通顶。张松哲进到房间,几乎被浓烟熏得睁不开眼睛。他用披风捂着口鼻,忍受着高得吓人的温度,迫使自己睁开眼睛观察。他在外间并没发现东方宛陶,于是他一边避开摇摇欲坠的被火吞噬的屋梁屋柱,一边裹紧风衣快速向内间移动。当他险险地进到内间,便隐约看到床阶上似乎还有人躺在那儿一动不动。他立刻便想冲过去救人,然而屋内的火势实在烧得太猛烈了,他几次想靠近都没法成功。而正在此时,他只来得及看到床上的纱帐在火舌的卷吞下,整张飞脱下来盖在那依然纹丝不动的人身上。此时,床上方的屋梁整根带着火星掉了下来,张松哲只能退了开去,然而房顶上的木梁如骨牌似的有序下坠,逼得张松哲只能一只往屋外的方向闪避。
当红衣看到张松哲从摇摇欲坠的房间里退了出来,赶紧上前查看。
“公主呢?”红衣紧张地问道。
“在床阶看到似乎有人晕在那,但是我尝试了几次都没法靠近,最后那纱帐掉下来正好盖住,整个人都成了火人了。”张松哲这时才想起,惊愕地说道,“那是公主?”
红衣瞪着他,只觉他在说废话。“这是宛陶公主的房间,连守夜的人都呆在房外,里面的那个当然只能是公主呀。”红衣真不想理他,亏他还是大内高手。她张手一扯,将张松哲身上的风衣拉了下来盖在自己身上,准备再次进去救人。如果宛陶公主被烧死的话,当今圣上不会放过驸马府里的任何一个人,即便他们有皇命在身也一样。其他人不知道圣上的心思,但她可是明白的。所以,宛陶公主即便是身受重伤也绝不能死。
红衣裹好风衣随即转身准备往房间里再次救人。
张松哲在听到红衣的话后,顿时瞪大了眼睛久久下不出声。在他看到红衣转身入火场之时,才忽地转醒,一手拉着红衣,道“你如今进去已来不及了,我进去的时候如果不顾一切救出公主,或许公主还有救。但我亲眼看着那被烧着的纱帐盖上了公主,你现在进去也只能看到公主被焚烧着的尸体而已。我们还是先将火势扑灭再说吧。”
“如果公主死了,你以为我们还有命活吗?”红衣愤愤的拍开了张松哲的手,毫不犹豫地跳进火场再次寻人。
不多时,红衣便从火场里跳了出来。
“怎么样?”张松哲一看到红衣出来,立刻上前问道。
“我根本看不到公主,里面全部都着火了,除了烟和火,其他什么都看不见。”红衣有点沮丧地说道。说完,她已经开始全身发冷颤抖着。她已经可以想象得到当今圣上会是如何的震怒,而受命保护宛陶公主的自己不知道会遭到什么样的惩罚。此刻,她似乎觉得被下旨斩首会是最好的下场。
“公主,公主……”崔嬷嬷听到他们的对话,哭得更是收不了声。
张松哲看到在身边经过的常总管,随即伸手拉住了他,问“驸马爷呢?”
“哟,我光顾着这边走水,还真忘了通知驸马爷离开了。”常德转身便准备往厢房方向一边走一边说道,“我立马通知驸马爷。”
张松哲不禁疑惑,这玉漱居走水,人来人往,火光冲天,人声扰攘,驸马怎么还能蒙头大睡的呢?就算驸马清醒不了,他的侍从也会通知他暂时离开吧。常德的回话,似乎驸马还在厢房内……张松哲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明朗让他想抓都抓不住,然而眼前一片的火海还是打断了他的思路,只见他一马当先冲到宫人搬来的大水桶,一手一个水桶提着水加入救火行列。
“驸马,驸马,宛陶公主房间走水了,未免殃及驸马,请驸马随在下速离房间吧。”常德来到洛延渊的房间门外,一边敲着门,一边急迫地说道。
“驸马,驸马?”常德看着房间内似乎毫无反应,他有点着急地继续喊着,“驸马,驸马?”
“常总管,您找驸马爷吗?”不远处走来的正是一直在玉漱居打杂的小安子。
“小安子,怎么是你?驸马的贴身侍从空影呢?怎么玉漱居这么大件事都没看到他呢?”常德开始有点起疑。
小安子敛了敛眉便接话道,“空影刚才被驸马轰了出来,说除非烧到他屋子,否则别吵他睡觉。听空影说驸马醉得很厉害呢!然后我看到空影去帮忙搬大水缸去了。”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张大人,那边的屋子不是离这还有段距离吗?我想您还是别吵驸马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