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怎么认识的?”林媚仪手枕头半卧在床,故作漫不经心的神态。
乔湘想了想,又想了想,最后回道:“听说那时候,狐族被一群法师追杀,宫主恰好经过那里,救下了江妲儿。江妲儿对宫主一见倾心,就跟着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救了谁就要被谁纠缠一辈子。”林媚仪看着乔湘苦笑。
“娘娘,你救过什么人吗?”乔湘问。
林媚仪茫然地摇了摇头,她情愿当初没有救过耶罗,还像从前一样无忧无虑地生活在梵溪。
忽然间,白尘的身影闪入林媚仪的脑海,随后她眼睛发红,落下大颗的泪珠。乔湘忙替她擦,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一个劲地埋怨自己。
林媚仪听信了江盈儿的话,以为白尘真的死了,当往事一幕幕浮现,她的心底一阵阵抽痛,不久,肚子也跟着痛了,呼吸也变得不顺畅。她心慌不已,问乔湘是否要生了,乔湘更慌张,一下点头一下又摇头,毫无主意。
剧烈的阵痛由小腹一直延伸到胸腔,疼得林媚仪直冒冷汗,不一会儿衣裳便湿透。事情来得太突然,乔湘急瞎了眼,撞了几回门才得以跑出去叫人。
林媚仪还是知道怀胎十月的道理,认为自己还不到生产的时候,可能是龙子被她的情绪感染,又开始躁动不安了。“小龙乖,还没到出来的时候,你要再这么闹下去,就见不到娘了!”她拿出惯用的办法,哄龙子平静。
但这一次却不奏效,疼痛不但没有消减反而加剧,林媚仪忍不住叫出声来,喘息声沉重得如同濒临生命边缘。她发誓,这是她有生以来所承受的最大痛楚,身体就好像要被撕碎似的。
“啊……啊……啊……”房间里回荡着林媚仪的惨叫声,而身边却没有一个陪伴的。
过了一阵,乔湘带着一大两小三个女婢返回来,年长的率先冲到床边,而还未动手便吓出了一脸的汗,只见林媚仪全身湿透、脸色苍白,身下还躺着一片血迹。
“怎么会这样?离生不是还有些日子吗?”年长的女婢说话直打颤,两只手晃来晃去,不知从哪下手。乔湘和其他两个小的也都吓懵了,全身好像筛子一样抖个不停。
林媚仪还有意识,盯着乔湘问:“耶罗回来了吗?”
“还没有。”乔湘哭着眼摇头。
“趁我还有力气,帮我把孩子生下来。”林媚仪紧紧握住乔湘的手,眼放精光。
年长的女婢终于回过神,命其中一个小的去取热水,另一个给林媚仪脱裤子。热水很快取来,她挽起袖子,洗净了手,开始接生。
分娩的时刻,林媚仪近乎绝望,为什么龙子急着要来到这个世界,而不惜伤害她的身体,倘若她的这个决定是错误的,那她又要背负更多的罪责了。
林媚仪早有感觉,她孕育的龙子很特别,继承了耶罗的一部份力量,也承袭了耶罗邪恶的一面,她完全不能预料这样的孩子长大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或许耶罗是对的,她不该生,带着罪孽而生的龙子最后也会变成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