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举?”苏白齐微微皱眉,感觉于南秋这个决定却是鲁莽了,这可不比当年江湖仇杀,一人来一人去,能进能退,这数万大军一旦北上跟朝廷大军交上手,想要保全也是无能无力。
于南秋见苏白齐眉目紧缩,赶忙又道:“小弟所说无奈,是指不得不出兵,如今朝廷大军压境泉城,这次不必往前,信王那个逆贼不管塞外蛮夷,调边军入中原,是存着攘外必先安内的想法,泉城一破,以我雨墨门大军的力量,怎么能挡得住朝廷的雷霆一击。”
苏白齐闻言方才明白于南秋的用意,出兵固然前途难料,但不出兵也只是闭门待毙,如此看来,此等情形,也只能集义军之力与泉城,与朝廷大军一战,如若胜利,朝廷大军无力南下,天下归属还是不定,义军大可再休养生息,徐图大事,他点点头,又问道:“那几路义军是否也是已经在赶去泉城的路上?”
于南秋摇摇头,苦笑道:“这正是小弟忧愁之处,王十二无用之辈,成万千与义军关系素来不合,这两路兵马不出也就罢了,如今胡不屈已经在去泉城的路上,只是张老虎,这几年来一直跟李宗才东西相望,互为臂助,此次朝廷兵马压境,李宗才便派他的儿子李仇储去陕省求助,只是不知为何,张老虎到现在还未出兵,天下众义军以李宗才与张老虎势力最为强大。他若不去,这场战役,小弟还真是没有几分信心。”
苏白齐听到此处,终于明白于南秋担忧的是什么了,只是他也不知道那张老虎为何不出兵相助,他微微沉吟,旋即定下神。对于南秋道:“既然已经下决心出兵。就要有必胜的决心,此去泉城,毕竟全功。”
于南秋点点头,想到虽然张老虎没有出兵。但是苏师兄也来了呢,以他的身手和他自幼的见识,必抵得上上万兵马,何况,自己终于与苏师兄相逢,即使战死沙场,此生也没有遗憾了,。突然他又想起一件更为重要的事,甚至于能够决定这次攻守之势的事情,刚想抬头说话。
苏白齐已经了然他想说什么。挥手打断道:“我的身份。不到万不得以不要让任何人知道,那些往事,我不想再提了!”
于南秋微微失落,点头应声是。
苏白齐又说道:“咱们出来已经听久了,也该回去了!”
于南秋点点头。慌忙让路让苏白齐先行,苏白齐不谦让,踏步就走,于南秋紧紧的跟着他的身后。是晚,众将领兴尽而散,一个个都喝得醉醺醺的,被亲兵搀扶着才回到各自的房间。唯独苏白齐、于南秋跟那个老谋士梁宅还是清醒,待到众人尽都散去之后,于南秋拱手向苏白齐道:“师兄,你我十多年不见,今日小弟之意想师兄歇与小弟房中,小弟也在聆听师兄教诲。不知师兄意下如何?”
苏白齐微微一笑,这师弟还是改不了以前见到自己就要跟自己秉烛夜谈的习惯,他刚要点头,梁宅却插嘴道:“大帅,老夫想请苏大公子说几句话,还望大帅准许。”于南秋心内诧异,不知梁宅有何话要和师兄说,他看了看苏白齐,苏白齐冲他微微点头,然后对梁宅道:“既然梁先生有此雅兴,苏某自然奉陪。”
梁宅眯眼一笑,起身便向院外走去,苏白齐摆手示意于南秋先回房间,紧跟着梁宅走出园外。
此时月影移墙,风吹竹动,刚刚热闹万分的院内竟是一片凄凉之色,梁宅边走边叹道:“天道无常,盛筵必散,方才还很觥筹交错,热闹非凡,如今却是静谧异常,凄凉无比,这人生不也如今晚一般么?”
苏白齐料想这梁宅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闻言接道:“曲终人散总是如此,又何必苛求,有些事,只要记得发生了就行了,又何必再去寻回。”说到这,苏白齐又不自觉的想起那夜的桂叶香,思道那温暖的一夜我还记得这不就够了么,这十年我一直想要寻回,岂不是过于执着。
梁宅听到苏白齐的话,击节一叹,转头看向他,赞道:“好一个只要记得发生了就行,苏大公子当年名扬天下,十年间却是隐姓埋名不问世事,就连被朝廷诬陷杀害先皇也不自辩,难道也是因为有些事只要记得便行了么?”
苏白齐见他说起这事,知道他是要进入正题了,但听他语气,却是丝毫不把当年先皇身死之事算在自己身上,也是一阵知己之感,肃然答道:“名利,在苏某看来,皆是浮云,名扬天下有如何,还不是有很多事无能无力,如今苏某活着只是为了将来死了不会愧对死去的人。”
梁宅点点头,道:“苏大公子视名利如浮云,老夫是佩服万分。然苏大公子说活着是为了将来死了不会愧对死去的人,莫非这和苏大公子最终答应大帅加入义军有关?”
苏白齐看着梁宅,见他东一句西一句的问,但是猜不到他到底想知道什么,但他自幼修养极好,也不急躁,还是答道:“朝廷当年灭我师门,苏某加入义军,也是为师门报仇,不想死了之后无颜见那些师弟们。”
梁宅眸子精芒一闪,马上接道:“难道只是为了师门报仇么?”
苏白齐听他语气,心中一惊,莫非这人也知道什么事,他面不改色,坚定点头。
梁宅见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