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寒无缘,此生与苏大公子之情也只是妄想了。
水寒不知自己尚能活到几时,只愿苏大公子不再记恨水寒,当年之事,也是身不由己。
月露下,桂花香,桂叶到,君必至。水寒必定铭记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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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齐看到最后,见墨迹已是斑斑点点,相比当年易水寒边写这封信时必定哭得梨花带雨,而且信的内容都有点语无伦次,当年易水寒大病之中,心神激荡,心里只记挂着苏白齐。那种凄风苦雨的场景,一个女子窗前点灯,边哭边写的情节立刻出现在苏白齐的脑中。
他长啸一声,再不能自已,口中只叫道:“水寒,水寒……”
绿儿眼见苏白齐情绪难以抑制,心中一慌。又想起当年小姐交代的话。便道:“苏大公子可知这院中桂树去了何方?”
苏白齐长啸之中听到此话,也是诧异,微微低头,看了眼绿儿。眼神中充满疑虑。
绿儿想着当年小姐说过的话,目光幽幽,心想如今苏白齐已是如此癫狂,这话说出之后他会不会忍受不住刺激,从此轻生呢。可是当年小姐交代这话必要在苏白齐看完信后说出,她犹豫片晌之后,终究还是道:“小姐说,这园中一片桂叶,便是苏公子的一个承诺。桂叶不落。承诺不断,因此十年前,小姐将院中桂树斩断,是告诉苏公子,当年之事,。已是虚幻,那些承诺便如同那夜的美酒,喝过了便是喝过了,不会再有了。”
“不会再有了”苏白齐口中喃喃道,心中一阵凄凉,易水寒,你终究还是选择了绝情,当年之事,难道只是我多情了么?你信中的话又有几句是真的呢?你是不想伤害于我?还是真的不想连累我。“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苏白齐狂叫几声,大踏步往门外走去,绿儿阻拦不住,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身影消失。
当年易水寒心中自己必死,苏白齐在魔医谷内虽是表现的恨死自己,但以他的聪慧,过不多久必能想出真相,再度用情。她不想苏白齐为自己伤心轻生,是以设下如此计谋,索性先用书信解释当年之事,表现情之真,情之深,接着却用那么一句绝情的话打断苏白齐的幻想,差异变化之大,以苏白齐之敏也定是难以发现,他对自己心灰意冷之下,定然不会轻生。
她之所以交代绿儿在次等候七年,也是想着苏白齐如若心中有她,七年内必来听雨阁,如若不来,那这计策也便不必用了。
只是她没有算到的苏白齐虽然十年不曾踏足听雨阁,但心中却一直装着易水寒。所幸绿儿感念易水寒当年恩情,在这等了十年,而且最终页等到了苏白齐。而苏白齐也如易水寒所愿,对她伤心绝望,虽是痛苦一时,却不必挂念一世了。
苏白齐长叹一声,大踏步往门外走去,绿儿阻拦不住,眼睁睁的看真苏白齐的身影消失,眼中再次盈满泪光。
小女子的心态又有谁懂?当年情窦初开之时,便已遇上这个名扬天线的少年才俊,这十年间不见外人,芳心里满满的都是这个男人的影子,可是他,可是他心里从来就没有过自己。在他心里,自己一直是个端茶倒水的小丫头,他以前痴恋林语轩,他现在怀念易水寒,可是从来,可是从来,他就没把我放在心上。
想到这,绿儿再也无法忍耐心中伤感,嘤嘤抽泣起来。只觉自己痴心苦等十年,原来也只是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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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南秋跟姜瑜骑马出得城来,到处只见难民们携家带口,绕城而行,呼妻唤子,好不凄凉。于南秋长叹一口气,道:“连年战争,何时结束,如此下去,苦的也只是百姓罢了。”
姜瑜眼里却是充满了不以为然,他冷漠的看着那些面黄肌瘦的平民,手挥马鞭,口里不屑道:“逐鹿天下,问鼎中原,本来就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事。乱世之中,百姓如蝼蚁,成大事者,岂能有此怜惜?”
于南秋闻听此言,瞪了姜瑜一眼,将要呵斥,但转念一想,自己又何尝不是为了师门大仇,起兵江南,致使这一方沃土成为修罗战场,又怎么能有脸面去说别人呢?
他微微叹气,道:“姜将军,咱们还是快去听雨阁吧。”
“听雨阁?”姜瑜一愣,难道大帅就这么肯定刚才那个奸细是去了听雨阁?他城府颇深,在大帐时就已有所悟,如今也不去问,策马即行。
两人借骏马之助,不一会就来到白庐山外,于南秋虽是听说过听雨阁路径,但从未来过,这茫茫大山之中,一时不知去哪寻觅入阁之路。
正在踌躇之时,一道白影自深山中冲了出来。于南秋定睛一看,正是苏白齐,他师兄弟感情当年甚好,如今十年之后再见,于南秋难掩兴奋,也不管姜瑜还在身旁,不由得高呼一声:“苏师兄。”
苏白齐心中难过。不愿再听雨阁多呆。出山之后,没想到恰巧遇上于南秋。他一愣神,身形也慢了下来,眼望马上的于南秋。口中迟缓道:“是于师弟么?”
于南秋见苏白齐竟然停了下来,也是大喜过望,自马上下来,行了几步,便拜倒在苏白齐脚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