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已半,触目此情无限。
窗外春色如画,可紫嫣和钟离文俊都无心去赏,只因为小玉婉这突然的风寒。
春日时分气温在逐步回暖,然因紫嫣几日前抱着小玉婉在花园闲逛,不慎吹了风,从晚上开始小丫头便发起了高烧,服过药烧算是退了,然几个时辰之后又反弹,如粗反复了几天,紫嫣和钟离文俊都是初为父母,面对这样的情形好不堪忧,夫妻二人几乎是衣不解带的守着小玉婉,虽然孩子非他们亲生,让他们已经把小玉婉视若己出,他们恐传到了宫里头宛若会忧心,故紫嫣要人封锁了消息,每日钟离文俊照常上朝,朝罢就去吏部衙门,之后回公主府与紫嫣一起守着玉婉,相对而言文俊对这个女儿更加爱惜,只因她是自己最心爱人的孩子,此生不能够直接的照顾她,守护她,那就把这份遗憾转加与她的骨肉也是好的。
皇天不负有心人,五日之后小玉婉彻底好转,体温正常平稳,而且能吃能喝了,文俊与紫嫣都深深的舒了口气,“紫嫣,这两日你憔悴多了,如今婉儿已经无大碍你该好生歇息歇息了。”望着紫嫣消瘦无光的面容文俊很是不忍,曾经那不谙世事的骄傲公主如今却已长成温柔体贴,慈爱温柔的母亲,仿佛一念之间,却仿佛多年,文俊的目光停留在紫嫣面上迟迟不忍移开。
紫嫣与文俊对视片刻,含笑着说我没事的,只是苦了你,又得处理政务还得照顾婉儿,担心我。
文俊握着紫嫣柔软的素手温情脉脉道,咱们夫妻客套话就不必说了,外头风和日丽我陪你出去散散心吧。
想到几日来局促与室内紫嫣着实觉得憋闷的很了,拉开帘子见外头阳光明媚,碧空如洗,心情顿时舒然了几许,“也好。”
紫嫣挽着文俊的胳膊缓缓出了关雎阁,清风拂面,空气里弥散着淡淡的清新。
萧条了一个冬季的花园如今是杨柳吐枝,繁花欲放。
望着满地落梅紫蹲下身子捡了一朵花瓣在手心里捏着悠然道,几天前还是梅满枝,如今却是落梅如雪了。
文俊望着空空的梅枝怅然道,寒梅最堪伤,常做去年花,梅是报春的使者,然终究会在这春意烂漫时候凋零啊。
“昔年都和嫂嫂一起在王府看梅开梅洛,而今王府已是上官天绝的国公府,听说那里的梅依旧,我对什么话都不怎么稀罕,只是每每看到莲与梅就想到嫂嫂,自打我们把婉儿抱来之后我总觉得我们的情分不如从前了。”紫嫣捏着梅边追忆前尘边面色幽幽的说,她本不想在文俊面前提及宛若,然与宛若不经意间的疏离还是让紫嫣心里头倍感苦恼。
钟离文俊安安静静的听紫嫣把话说完,眉垂片刻后修长的手指轻拂过妻子的面颊柔声宽慰道,你想多了,你与宛若之间经历过种种,其情分早已超过了一般姑嫂,纵然宛若怨你不把婉儿抱进宫去给她看,她也只是怨纵不会与你疏远的,她定能体谅你的爱女心切,听皇上说过几日太后就要回宫,她还未曾见过晋王与婉儿,你改抱着婉儿入宫给太后请安,同时也可让宛若看看婉儿,好让她彻底安心,至于她在咱们这儿生病之事切勿提及,免她不安。
忽听文俊言萧太后欲回宫紫嫣沉闷的心头顿时浮起了一丝晴朗,“母后要回宫我怎不知?”
文俊依然平和的说也只是三日前皇上约我在御膳房议事时无意间谈起的,原本太后是想在灵隐寺多住一些时日的,然闻皇上不选秀女入宫且不纳功臣之女入宫为妃为此还处置了几位上书的言官,,太后回来自然是要给皇上施压。
闻言紫嫣柳眉微拧,沉沉道,关于言官上书要皇兄按照祖制纳功臣之女为妃亦或者选秀补充后宫之事我也耳闻了,不过那终究是皇兄的家事,他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谁能奈何。
钟离文俊郑重道,话虽如此,然他终究是帝王,自古以来帝王后宫粉黛三千,况且后妃繁多,皇嗣才能繁盛,太后虽看似退隐,看似对宛若如女儿,然她终究不允许皇上独宠宛若一人,更不可能允许皇上后宫无妃。
如是文俊一想到今后宛若的处境就不自已的皱眉,心忧不已。
紫嫣与文俊的心情仿佛,“嫂嫂若是一般女子也好,可她偏偏性子桀骜刚烈,她是断断容不得与莺莺燕燕为伍的,若母后为难她和皇兄,纵然迎娶新人入宫,皇兄不与理会,嫂嫂也无法容忍,她与皇兄好不容易安好的感情恐又得生变故了。”因为了解宛若的性情及了解帝王家的种种紫嫣才为宛若日后的处境担忧,她并非不信慕容伊川对宛若的情分,若是一般男子到好,可他是个帝王,自古以来唯有帝王之情最凉薄,偏偏宛若不懂得委曲求全,更不屑曲意逢迎,她并非倾国倾城,而且岁月斗转,容颜将老,她如何去与那些新人抗衡。
夫妻二人都为宛若之事而担忧,在花园里徘徊了一阵才回到关雎阁。
十日后离京半年多的萧太后重回到安宁宫。
宛若亲自在宫外把萧太后迎接萧太后回宫,对这位婆母娘她敬重依旧。
回到安宁宫萧太后第一样要做的事便是看自己未谋面的孙子晋王慕容云开,她已知晓丹荷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