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十月,已是初冬时节。
这个冬天似乎比往年时候来的早了一些,刚立冬不久便有了深冬时的那种冷冽。
北风卷地,天空阴霾的仿可以滴出水滴,
慕容伊川在御膳房与丞相赵汗青,同平章事萧素原,中书令薛居民这三位重臣议了一个多时辰的朝政,等打发三人离开后他方才得空去往昭阳宫。
因为天气突然转寒,宛若的头疼病便犯了,这两日她几乎足不出屋,就连给萧太后请安的礼数也免了,加上昨日小云开又心口疼,宛若一着急原本有了起色的病痛却重新加重。
因为政务缠身慕容伊川很难抽出大把的时辰陪在宛若身边,对此他心中也深有愧意。
等慕容伊川来到日月轩时宛若刚服下了药,春香从旁伺候着。浓浓的草药味扑面而来,苦中却含着一种与众不同的香气。药的味道虽然是苦涩,然苦中含香。药香虽不及花香果香好闻,可药香之气最是内涵。药香这种苦甜交汇的味道亦如人生,苦中有甜,甜中含苦。
春香把帘子卷起,慕容伊川直接坐在了床沿上,但见静静躺在床上的宛若双眉紧蹙,双唇微闭,紫色紫红色云丝龙凤被遮盖着她大半个身子,透过露在被子之外的一张脸就能窥见其整个人看上去很是虚弱,“好痛吗?”慕容伊川伸手抚摸着妻子微带苍白的脸,低沉的声音被窗外的寒风粉碎。
宛若喃喃道;“比之前好多了。”
慕容伊川接过春香奉上的茶,喝了一口,觉得温度正好,“看你的触都干了,喝口茶润润吧。”
宛若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唇,此时的确有想喝茶的欲望,她便支撑着起身,就着男人的手将对方喝了一口吃的那盏茶慢慢饮下。
“还要吗?”男人轻声问。
宛若摇摇头,然后慕容伊川将空茶盏交给春香,命其去外面候着。
等春香走了之后慕容伊川将身子朝床里挪了挪,将宛若揽入自己的怀中,“若是累了就睡吧,我一直陪着你。”他的温柔亦如落在眉间的花瓣一般轻缓,缠绵。
宛若把耳朵贴在男人心的位置,对方强劲的心跳掩盖了窗外呜呜作响的风声,听着要人本鞥的噶巨额到安逸,踏实,“伊川,如今我才明白原来有你陪着我便无忧。”宛若慢慢抬眼,恰恰与男人四目相对,目光之间的相互纠缠要宛若不自已的将自己深埋的肺腑之言给自然而然的倾吐出来,而瞬间双颊盛开出两朵含羞的桃花,“我又何尝不是如此,若若我知道自从我执掌江山之后有诸多事对你不住,可很多时候是身不由己,你能懂吗?”
一个身不由己慕容伊川以为就能替自己掩盖住所哟的不对,可对于不对自己清楚,其实宛若更是清楚,“在这个时候不要说那些不好的, 我醉欲眠君莫去,哪怕明朝还复来。”
慕容伊川蹙蹙眉,手指轻柔在帮宛若按摩着额头,“,若若,我真恨自己纵然拥有四海,却无法要你不遭受这头痛的折磨。”看到宛若依旧禁咒双眉,慕容伊川心里难受极了,不要以为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亦或者富可敌国的财富就能拥有一切,无所不能,很多事是金钱财富无可通达的。
宛若苦苦一笑,“不要这样自责,当年华佗在世都未能替曹孟德去除头痛,今生今世这头痛的疾与我伴随也许就是我的宿命,我早已认了。”
天色将晚,风方才渐渐止住。
灯火阑珊的紫泉宫依旧掩不住几许寂寞,曹氏亲自将自己的房间点满了红烛,顿时屋子里流转着温暖的光晕,将窗外渐渐坠落的墨色给隔离开来,曹氏依窗而立,心里是说不出的惆怅,“皇上今晚不会来了,他要陪着皇后娘娘,他总是喜欢陪着皇后娘娘。”沉默了许久曹氏终于压制不住心里的失落,要自己报复出来,,“娘娘还是想开一些,若要皇上知晓娘娘因为失宠而有怨气可就不好了。”山青上前宽慰道。
曹氏冷冷一笑,不以为然道;“这是在我自己宫里,我有何惧,本以为有了二皇子能给本宫带来好运,可眼看两个月过去了一切如旧,我既没有怀孕,而我爹爹也没有被皇上召回京城。”
面对曹氏的失望山青只能一个劲的安慰,“娘娘莫要着急,一切需从长计议,兴许不久皇上就会提拔曹将军了,娘娘的恩宠远比之前盛了很多,只要皇上能来,二皇子还在娘娘膝下,迟早有一人娘娘能如愿以偿的。”曹氏长长的叹了口气,十分无奈的说但愿如你所言,本宫会有如愿以偿的一天。
就在这时曹氏与山青隐约听到了婴儿的哭声,随即曹氏一皱眉,十分气恼道;“这孩子怎又开是哭闹了,真是恼人,山青你拿一粒安神丹给二皇子吃下。”
山青急忙应了一声,然后从曹氏的梳妆镜后面的盒子里拿出来一个小瓶子,凑够里孽畜一粒紫色的小要玩儿,转身出去,不久,孩子的哭声便消失不见,如此紫泉宫的夜重新恢复到最初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