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也是你的吧?”
韩洙摇了摇头:“我与成钧早已不同。他是成钧临死之间在天地间遗下的最后一丝魂魄,心性执念都与成钧相同。”
韩姣疑惑了想了想,良久,惊讶地问道:“你和他在争夺成钧留下的东西?”
韩洙面无表情,却并没有反驳。
两人走出十几条街,最后选了一处僻静的楼阁居住。蛮荒孤城内,一向有许多来求助的修士往来,暂租给客人的楼宇飞阁有许多。
韩姣已经几日几夜没有合过眼,即使已经进入小成境界,也不免感到身体疲惫,一躺上轻薄柔软的床榻,立刻沉沉睡了一觉。
这一觉忽然做起了梦,梦境中鬼怪纷呈,五彩缭乱,忽而都化成了一张獠牙大口,张嘴咬来,她吓得一咕噜遛出老远,一转过头,只见妖兽已化身成了公子襄的模样,微笑伫立,徐徐招手。忽然天空中一道雷光闪来,正好击中在了他的身上。转眼之间,翩翩公子就化为了齑粉。
醒来之后韩姣惴惴不安,这个梦境有点像是修士具有先兆预感,可她从未经历过这种情形,糊里糊涂,想了许久没有结论,渐渐地就扔到了脑后。
韩洙另辟了一间静室开始了修炼,还不时把韩姣叫去,指点她从灵气运转中将妖气去除的方法。
这种修炼的方法,类似于抽丝剥茧,对灵力运用的要求十分高。韩姣每次运行灵力一周天,才能抽出一丝细如发丝的妖气,十分费心费力。她就这般单调而辛苦地开始了修炼,不知不觉四天就过去了。
这一日晴空万里,突然之间响起了巨雷,紫色的闪电一道道降临,像是刀光划裂了天空,不少修士都走出房仰望天色。过了没一会儿,天色骤然沉沉变暗,下起了滂沱大雨。
韩洙抬起头,面色略有凝重。
离蛮荒百里外,一道流光飞快地略过天际,丝毫不为雨势所阻,又蓦然停在山间,露出一道颀长的身影。
男子站在风雨之中,面容英俊而出众,当他停在了一座山峰前,意态悠闲,面容冷峻,雨水,风声,忽然一下子都消失了。他所站立的地方,也仿佛被空间所静止,显得飘忽不定。
豆大的雨滴在山道上汇成了一个小小的沼潭。
男子修长的身影凌空而立,忽然抬起头,向雨中冷喝了一声道:“布下这样的生杀大阵,居然藏头鼠尾不敢露面?”
这个低沉冷淡的声音在雨中扩散,如九天外的梵音,响彻四面八方,充斥在空中,四周静寂,再无其他。
这样的威势,天地间独一无二。
山峰上忽然化出两个人影。
一个三十来岁的落拓疏朗的男子,和一个头发碧如波涛的俊秀青年。
大雨如帘,却丝毫阻挡不了三人的视线,各自将对方看得清清楚楚。
“迦夜妖王,翠眼狼妖王?”公子襄沉声道。
风淮暗惊。
公子襄一双眼沉若渊海,无悲苦,无喜乐,无盈缺,无求告。那双眼似乎已经看透了世间万物,只留下了最纯粹的东西,也许是湖泊,也许是旭日,更可能是浩瀚无边的苍穹。
人虽在眼前,却有天涯之远的感觉。
苏梦怀长叹了一声,慢慢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公子果然已经天人圆满。”
公子襄负手停步:“既然已知境界差别,还敢在此拦路。”
风淮往前走了一步,雨势随着他这一步,忽然转了风向,他朗朗的声音在山间传出:“修士之道,明知不可为也要为之,顺之天道,逆之天道,有何不可为?”
“好。”公子襄赞了一声,“道术且不说,心性修为如此,日后前景不可限量。可惜今日偏偏要来此处拦道。”
苏梦怀哈哈笑了几声,截道:“若不是公子放着大道修行不理,却想着在离恨天开辟疆土,我们也不会来和你为难。”
公子襄皱了一下眉:“万物有缺有盈,分分合合,都是天道。你看此处,日光照耀,万物滋长,若没有雨露,却也只能枯萎。可见天道轮转,并非无因。离恨天分据五百余年,也该到了一统的时机,如此符合天理公道,有何不可,你们不识天机,反要逆命而行,真是可笑。”
风淮哼了一声道:“空口凭说,你虽然修为高深,还不至于能代替天道。”
公子襄唇角忽弯,露出一个清浅急不可见的笑容:“多说无益,还是手下见真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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