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资超众,悟性惊人的材质,偏偏练习合击时不得要领。多番练习下来,效果依然平淡。
风淮和苏梦怀心中有数,要练习合击之术,两人必须坦诚,不能有心防,敢于把自身性命交托对方,才能将两份力量合二为一,达到惊人的叠加。
可明白归明白,真正要信任依赖,对两人来说谈何容易。这一点就是局外人的韩姣都很清楚。
苏梦怀的脾气又开始变得阴晴不定。忽而春风拂面,和颜悦色,忽而又惊涛骇浪,喜怒不定。
韩姣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被他层出不穷的古怪想法折磨地疲惫不堪。
他先是拿出一件补天锁子甲,说这件上古法宝具有滋养魂魄元神,消解灵力攻击的神效。但是因为被浊气所污,功效大打折扣。让韩姣从水中提炼出水之源力,为补天锁子甲清洗。
于是每当两人在林中练习,韩姣就到溪水旁洗锁子甲。
水之源力是水中最纯净的一份力量,提炼极为不易。韩姣属木,提炼艰难,半个时辰只能提炼出一滴,而一滴只能清洁一片鳞甲。锁子甲上密密麻麻的鳞甲让她看了就发晕。
苏梦怀休息还不时作弄她。
短短几日,韩姣深刻地感受了度日如年的滋味。
当锁子甲清晰了一小半,露出银白雪亮的亮片。韩姣吐了一口气,忽然天空中一道阴冷的云团袭来,一下击中了锁子甲,那小半片的鳞甲立刻又被染地漆黑。苏梦怀从空中跃下,站到溪水旁的大石上,大叫道:“休息一下。”转头看看韩姣,“洗了两日多了,怎么一点效果都没有,你不是故意不用心吧。小丫头,要是到时我不敌公子襄,就把你扔出去。”
韩姣手指攥紧了补天锁子甲,关节泛白。
苏梦怀蹲下洗了洗脸,又嚷嚷道:“来来,唱首曲子,上次那个荒版怪调的不算。”
碰的一声,锁子甲被扔进了溪水里,溅起的水花拂了苏梦怀一身。
他瞪她:“你做什么?”
被他阴鹜的目光一扫,韩姣一个激灵,低头看到浸在水里的锁子甲,刚才那一扔的气势全消散了。
“在水里洗更干净。”她硬着头皮道。
“那你也给我到水里去洗。”苏梦怀两步上前,一把就抓起她要往水里扔去。
韩姣腾地一下又火起,一脚往他身上踢去,却被躲过。她恶声恶气道:“修炼合击不成,就把气撒到女人和小孩身上,你算什么妖王。”
苏梦怀愕然:“女人和小孩?”
韩姣说的太顺溜,恍然记起,这是前世常见的台词,又立刻大嚷道:“女人和小孩,我身兼两者。”
苏梦怀不气反笑:“就撒气了,那又如何。”
没皮没臊的人是很可怕的。如果实力强横还没皮没臊,那简直是噩梦。韩姣撞上这么一块铁板,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心里蹭蹭地火冒三丈。当下理智什么的全烧光了,不管不顾地大叫道:“知道你为什么合击术练不成么?要是再这样,就是去了也是到公子襄面前送死。”
苏梦怀眸转阴沉,骤然间神色狰狞。
风淮闻声而来,见状立刻道:“放下她。”
苏梦怀狠狠盯着韩姣,转过脸来又看了一眼风淮,脸上黑沉沉的气息渐渐消退,他把韩姣往地上一掼,威胁道:“你最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不然就把你扔到蛮荒的寒潭里去。”
韩姣轻飘飘在空中一转身,又折身飞过溪水,落在风淮的那一边,觉得有些安全了,才又瞪眼回去:“光会撒气有什么用。”见苏梦怀又要发疯,她赶紧道,“你们合击练不成,不光是因为你们之间没有绝对的信任,还因为你们没有信心。”
她说地声音并不响,风淮和苏梦怀却同时一怔,随即脸色变得复杂起来。
韩姣续道:“如果不是因为没有信心,你们不会选择合击术,因为光靠一般的合作,你们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应对公子襄。这种没有信心,就成了你们修炼的障碍,因为合击的本意,就是一无反顾,置之死地。但是你们没有自信能击败公子襄,所以在合击时各自留了力,以保全自身,这样怎么能成功呢。”
苏梦怀哑然无声,风淮惊异地看她。
韩姣的勇气跟着话语一起说完了,心怀忐忑地看着两人。
苏梦怀一言不发,转身就走进了林子里。
风淮忽然道:“韩姣?”
她恍惚了一下:“啊?”
“是三界之外的韩姣?”他又改用秘术问。
从再次见面开始,他就一直没有和她说过话,韩姣曾幻想,他是不是已经失忆了,现在知道答案了。被提及三界之外,她脸色微微沉了下来。
风淮神色一动,眸光如同碧波:“刚才那番话,你是怎么想到的?”
韩姣知道他和苏梦怀是截然不同的性子,想了想,讷讷道:“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风淮觉得有趣,好奇道:“真话怎么说,假话又怎么说。”
“假话就是,我观察多日,细心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