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瑜凛已死了一个月,相王府依然死气沉沉,没有半点生机,连五岁的小晋王夏和康似乎也知道发什么了什么大事,整日躲在娘亲身边,不哭也不闹。
宣瑾的心头病原本快好了,经过这么一回,旧病复发,还比先前严重了些,吟霜不敢再给她吃沈彦开的药,把原委告诉夏炽陌,夏炽陌让御医为她诊断开方,宣瑾犹如木头人一般,让吃饭就吃饭,让喝药就喝药,随他们折腾,只有看到夏和康时,眼中才有些光彩。
“母后,人死不能复生,王爷若在,定不忍心看到您为他这样。”梁之敏虽也难过,到底还有儿子可以慰藉,看到宣瑾一天比一天憔悴,忍不住劝道。
宣瑾抬头看她,梁之敏才二十岁,正值花容月貌,如今凛儿走了,便剩下她一人,一阵心酸,拉过梁之敏的手道:“好孩子,我知道凛儿很喜欢你,怎奈他福薄,如今丢下你母子二人……”说着又垂下泪来。
梁之敏陪着她流泪,道:“我会将康儿抚养成人,以慰王爷在天之灵。”
宣瑾看着夏和康,长得跟他爹小时候一模一样,不住点头道:“好,好,你一定要好好教导他,千万不要学我,一味溺爱凛儿,最后却害了他。”
梁之敏道:“王爷跟我说过,他从来就没怪过您,当初若不是他少不更事,你们也不会母子相离,母后请放心,康儿是您的孙儿,也是我的儿子,我必定严加管教,让他成才。”跟着对夏和康说,“康儿,你跟奶奶说,以后都乖乖的,不调皮不捣蛋,长大了像爹一样,做个有用的人。”
夏和康走到宣瑾跟前,奶声奶气的说:“奶奶,康儿会乖乖听奶奶和娘的话,长大了孝敬奶奶和娘。”
宣瑾把他搂在怀里,泪如雨下。
夏炽陌站在门口已有一会儿,看到这一幕,眼眶也跟着红了,还是吟雪进来添茶看到了她,忙施礼道:“皇上。”
宣瑾抬头看到了她。
梁之敏识趣的抱起儿子,道:“母后,我带康儿去花园玩。”
夏炽陌几乎每天都来看宣瑾,不过都是下了朝之后,宣瑾从起初的排斥到慢慢接受她,如今她们已经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说话了。
“今日心口还疼吗?”夏炽陌问她。
宣瑾摇头,“好多了。”
“我让宫里又送来一些人参燕窝,你让吟霜炖了补一补,你看你,瘦得快不成人形了。”
宣瑾又点点头:“我知道。”
自从夏瑜凛死了后,宣瑾便不再躲着她,只是这样言听计从,反倒让夏炽陌担心不已,只希望时间能抚平她的伤口,她今日来还有一件事要跟宣瑾商量,这一个月来,她一直在追查夏瑜凛的死因,太医查出夏瑜凛的死,并非中了毒药,而是中了药性猛烈的催情药,夏瑜凛大病初愈,身子极虚弱,根本经不起那虎狼药性,所以才血管爆裂,顷刻毙命,而这药原本是沈彦给宣瑾准备的,夏瑜凛误服才遭此一劫,她想立即杀了沈彦给夏瑜凛报仇,不过沈家兄妹到底是宣瑾带来的人,她不好擅作主张,再加上沈彦一口咬定,那催情药绝非他所制,这其中似乎另有隐情。
宣瑾听了原委后,问:“他兄妹二人现在何处?”
夏炽陌道:“正关在刑部大牢。”
宣瑾道:“我们去看看吧。”
一个月来,宣瑾还是第一次愿意出王府,夏炽陌连忙让人备轿。
沈家兄妹被关在不同牢房,宣瑾让他们一起过来问话。
沈莲看到宣瑾立即大哭不止,跪在宣瑾的脚边道:“老师,你相信我们,我们没有害相王,我们是被人陷害的。”
宣瑾没做声,看着沈彦。
显然沈彦受过刑训,囚衣上血迹斑斑,不过跪在那里依然不卑不亢,亦不怕跟宣瑾对视。
宣瑾缓缓道:“你告诉我,那药到底怎么回事?”
沈彦道:“我确实为你准备了药丸,但绝不是那日害死相王的药。”
“你的意思是被人掉了包?”
沈彦回道:“那包袱我一直随身带着,不曾离身。”
“既然如此,你又怎说那药不是你的?”宣瑾声色俱厉,一颗催情药夺了凛儿的性命,而这药明明是冲着她而来,凛儿是因为她才死了,心又如撕碎了一般,自责的落下泪来。
夏炽陌猜到她所想,揽着她的肩,劝道:“不关你的事,是贼人想害你,我们把他找出来,为凛儿偿命。”又对沈彦道,“你说包袱没离身,药却被掉包,莫不是药长了脚,自己走了不成?”
沈彦一脸茫然,“这个,草民实在不知。”
沈莲忙帮哥哥辩护道:“六年来,老师吃的一直都是哥哥制的药,我哥哥若是有心害老师,怎会等到现在才下手?”
夏炽陌哼了一声:“说不定他因爱生妒呢。”沈彦一直对宣瑾藏有心思。
沈彦昂首道:“我承认,我是喜欢小姐,但是我沈彦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光明磊落,绝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沈莲补充道:“是啊,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