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之人必定会有下一步动作,只是他们在明敌人在暗,一旦打草惊蛇,后果不堪设想。
宣崇武问:“此人会是谁?”
宣宏汤反问:“景王死了,谁最得益?”
宣崇武脱口而出道:“皇上。”说完立即掩了口,这话太大逆不道了。
宣宏汤却没有责备他,而是抚须叹道:“皇上如今越来越有君主风范了。”前阵子在早朝上大谈阔论,把探花出身的徐侍郎辨得哑口无言,与初登基时的小娃娃完全判若两人,让人刮目相看。
宣崇武听不出父亲言语中的褒贬,没敢应声。
宣宏汤又道:“皇上如此长进,确实让人欣慰,只不过……”顿了一下才道,“他跟太后母子之间心生嫌隙,着实让人担心。”
“爹的意思是,果真是皇上?”
宣宏汤道:“兔死狗烹的事,自古便有,不足为怪。”
宣崇武立即有感而发道:“可怜的妹妹。”既是皇上下的毒手,那便是不能报仇了。
宣宏汤却道:“这不过是你我猜测,若是还好,若不是可就有大麻烦了。”
“还能有谁?”宣崇武问。
宣宏汤有些无奈,他这个儿子还真是榆木脑袋,道:“北川王为何造反?还不是仗着有几分皇家血脉,你再仔细想想,除了景王,谁对皇上的威胁最大?”
宣崇武思索片刻,终于想到先帝驾崩之初,曾留下遗诏让二皇子继位,只不过皇上登基之后,容太妃又失了势,他都快忘了这两母子了,还是有些不相信容家母子能兴风作浪,便说出自己的疑惑。
宣宏汤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不能错过任何可能。”
事关重大,父子俩原想立即进宫见宣瑾,不过想到宣瑾初闻噩耗,恐怕也没这个心思,就缓了几天,反正大军回朝至少还要半个月,不想吟霜找上门,说宣瑾已有几天滴水不进,这还了得,宣崇武让自己媳妇煲了汤,和父亲一起进宫。
吟霜敲门道:“娘娘,老爷和二爷来看您了。”听不见声响,直接推门进去,就看见宣瑾穿着中衣坐在梳妆台前,手上还拿了把剪刀对着她自己,剪刀上滴着血,吟霜立即吓得魂飞魄散,几乎是飞过去,一脚踢掉剪刀,哭道,“娘娘,您这是做什么?”
宣瑾转头看她,右脸颊上多了一道伤口,正渗着鲜血,脸上却不见痛苦之色,缓缓道:“夏炽陌说,她第一次见到我时就惊为天人,从此心里再无别人,还发誓此生非我不娶,就是我这张脸害了她,她若不喜欢我,便没有后来的事,她也就不会死,都怪我这张脸。”说着又去寻剪刀。
吟霜按不住她,怕她再做傻事,便点了她穴,宣瑾立即昏睡过去,吟霜将她抱上床,又忙去传唤太医,怕时间久了,脸上会留下疤痕。
宣宏汤父子听说宣瑾为了夏炽陌自毁容貌,惊得呆了,没想到夏炽陌在她心目中已如此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