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微臣想跟你借两千精兵。”宣崇文一进宣宁宫,连规矩也不顾了,嚷嚷道。
宣瑾已料到什么事,还是问他:“怎么了?”
宣崇文往椅子上一坐,气呼呼道:“还不是琉璃那个死丫头,不知跑哪去了,到处找都找不到她,府里的家丁丫鬟都派了出去,我想带人到城外去找。”
“不用了。”宣瑾不紧不慢道,“吟霜,你把书信拿给大爷。”
宣崇文狐疑接过,看完后,一拍桌子,怒道:“这个死丫头,简直胆大妄为,竟敢离家出走全文阅读!”还有一句话放在腹中,就算留信也应该留给他,而不是宣瑾,真是不知亲疏,“如此娘娘更要借兵与我,将她找回,琉璃一个姑娘家,孤身在外,实在危险。”
宣瑾一见留书便知宣琉璃去了哪,竟是心生羡慕,琉璃不比她,自由的很,前线虽危险,但是有水轻灵照应,倒不必为她担心,只是她一个姑娘家,又不会武功,到底不是长久之策,只能让她玩几天。
如此思定了,宣瑾便道:“哀家知道琉璃去了哪,放心吧,等过些日子,哀家就派人接她回来。”
宣崇文无法,只能答应,想问宣瑾,宣琉璃去了哪,不过宣瑾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问了也是白问,便把想说的话吞下,只嘀咕一句:“那丫头定是不想嫁人,才偷跑出去。”
宣瑾只当没听到。
宫女进来禀报,说高将军求见。
宣瑾端着茶盏的手顿了一下,道:“宣。”
宣崇文识趣退下,跟高珩打了个照面,笑道:“高将军真是贵人事忙,想见你一面可比登天还难。”
高珩道:“宣大人说笑,实在是军务繁忙走不开,改日末将在府上摆酒还请宣大人赏脸。”
宣崇文忙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朝高珩抱了抱拳离开。
宣瑾也已许久未见过高珩,自成亲那日高珩在宫门口阻了夏炽陌的迎亲队伍,他跟夏炽陌的暗斗就变成了明争,自此便很少在宫中走动,而她,一来对高珩派人行刺夏炽陌的事还耿耿于怀,虽然后来知道并不是他的本意,还是意难平,二来避免夏炽陌再有误会,她跟高珩确实曾经有过一段情,故而也有意避之,现在高珩来找她,显然是因为夏炽陌不在的缘故。
宣瑾抬手,“高将军请坐。”又吩咐道,“吟霜奉茶。”
以往吟霜会识趣的回避,这一回端上茶后,却又站到了宣瑾的身侧。
宣瑾神色无常,问道:“不知高将军突然前来,有何要事。”
高珩见吟霜不避席,已知宣瑾意思,沉吟片刻才道:“其实也无甚大事,最近宫里宫外发生了很多事,所以特来看望娘娘。”
宣瑾依然客气道:“高将军有心了,哀家还应付的来。”
客套之后就是一阵尴尬的沉默,高珩略显不自在起来,他还没说出来的目的,只能硬着头皮坐着。
宣瑾如何瞧不出,到底叹了口气,给吟霜使了个眼色。
吟霜带着下人退下。
宣瑾看到他脸颊上有一道疤痕,虽不是很明显,但是心细的人还是能一眼看出,高珩不靠脸吃饭,但是原本英俊的脸上突然多出一条难看的伤疤,心中肯定介怀,他刺杀夏炽陌在先,被夏炽陌划破脸在后,就当扯平了吧,高珩到底是她要拉拢的人,不好太疏远,否则逼得他有异心,得不偿失,便放软了口气,道:“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不妨直言。”
高珩先是一愣,而后露出欣喜的表情,道:“我以为从今往后你我都要形同陌路。”
宣瑾知他意思,没有直言反驳,只道:“高宣两家是世交,而你我自幼相识,虽有十年未见,这情分岂是旁人所能比拟。”
高珩却冷笑两声:“可惜有人仗着位高权重,恃强凌弱。”
宣瑾脸色一冷:“高珩,这话太放肆了。”
高珩忙道:“末将失言。”脸上却无悔改之色。
宣瑾心中苦笑,山上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夏炽陌不在,高珩竟如此肆无忌惮,朝中还不知有多少人如高珩这般面和心不合的人,高珩再怎么说还站在她这边,那些平日里看不怪夏炽陌的人,现在少了夏炽陌这座靠山,还不知如何看待她母子,压下心头不悦,道:“哀家与王爷的事,就留给后世之人评价吧。”言下之意,太后下嫁景王无论对与错,都已载入史册,是再无法改变的事实,至于旁人对她们的评价,那都是死后的事,现在没必要操心。
高珩是聪明人自然听得出其中意思,紧盯着宣瑾那张明艳动人的脸,虽不满却又无可奈何。
宣瑾被盯得更恼了,却又不能当即撕破脸,如今夏炽陌不在,还有很多地方需要高珩帮衬,只能暂且忍着,没想到高珩竟是乘人之危的小人,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顿时心生嫌隙,开始度量着让谁取代高珩。
高珩见宣瑾变了脸色,也知行为过火,实在是被夏炽陌逼得忍无可忍才如此,连忙换上谦恭的态度,道:“末将并非有意冒犯娘娘,还望娘娘不要介怀,末将今日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