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经常去竹园的事很快就在相府传开了,关于她跟赫连亦寒的传闻颇多。
虽然伊人每次去左耳都会很委婉的告诉她:主人的殇还没好,需要多休息,尹小姐过几天再来吧!但是伊人却仍然坚持着,哪怕次次都被拒之门外、无功而返,她也毫无怨言。
这让相府众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很多人在私底下都说伊人只是同情赫连亦寒才与他走得近。不过也有几个不怀好意的人猜测:伊人爱慕那个天生患眼疾、生来克死父母、又无权无势的挂名王爷,所以她才会每天都往竹园那里跑。
其实真相是这样的:伊人往赫连亦寒的住处跑,并不是出于可怜、也不是出于爱慕、而是出于对朋友的愧疚和关心。
就在数日之前,他们还是两个毫无瓜葛的陌生人,或许只是因为某一个画面、某一见事情、某一种流言、从而将两人紧紧的系在了一起。
从此伊人脑海中住了那个叫赫连亦寒的少年、他突如其来的出现在了伊人的世界。伊人不知道他的过去,只是知道现在的他温润,他隐忍,他孤独,他需要她的帮助。十日后
相府
入夜,月色如水。
月光下,一个黑色的小身影轻巧地穿过花园、掠过荷塘、朝竹园飞奔而去。依稀能听见绣鞋上面的珠子随着黑色身影飘逸的动作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诡异。
竹园
屋外漆黑如墨。
屋内通亮如银。
赫连亦寒一袭蓝衣背对着门口的方向坐在红木桌旁,他手里握着茶盏、却迟迟不饮。仿佛在等谁······
他养伤的这段日子,每天都能听到门口传来属于伊人的声音,有安慰的、关心的话,也有询问的话。
可是今天他还没有听到那个声音······
左耳走到门口,扫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夜色,又回到赫连亦寒的身侧,他浓密的双眉微蹙,过了半响、他说道:“寒儿,很晚了,你的殇还未完好,不宜久坐。”
窗户没关,有风徐徐的吹进屋内,牵起了赫连亦寒的衣角。
摆放在四个角落的夜明珠将本来就不算大的屋子照的犹如白天。
赫连亦寒回过神来,只见他小小的抿了一口茶水蓦地问道:“尹小姐今天会来吗?”
“唉~”左耳见赫连亦寒心不在焉的样子,叹气道:“尹小姐今天只怕来是不了了。”
赫连亦寒薄唇微启,表情略显担忧:“为何?可是出事了?”
“到没出什么事,不过左叔听相府的下人们说,尹小姐今天跟着尹夫人去她祖母那了,兴许会小住一段时间。”
“她不是说过每天都会来的吗?”
赫连亦寒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说话的语气丝毫没有一点责怪伊人的意思。只要她没出事就好。
“寒儿,你都听到尹小姐说的话了···?···”
左耳想起了最近些日子、伊人每天都会不厌其烦的来访,寒儿却从未要求接见她。“小姑娘说的话容易忘记,她能坚持十多天,已算不易。”
“左叔,你认为她像个小姑娘吗?”赫连亦寒放下茶盏,问道。
“这个我······”左耳的话说道一半便止住了。
因为赫连亦寒正对他扬起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左叔你听见、有脚步声?”
赫连亦寒的声音显得有些愉悦,左耳只是淡淡的回应道:“来人身上没有感觉到任何杀气,寒儿你又何必去在意?”
赫连亦寒勾起嘴角,扭过头面向门口,他在等·····
那急促的脚步仿佛踏在他心间一样,发出嘣嘣嘣的声音。
越来越近了······
“阿寒,你猜猜我给你带来什么好东西了?”
人未见、声先到。
左耳闻言望去:“尹小姐···?”看到伊人,他忽然明白了赫连亦寒的愉悦来自哪里。
夜色中,穿着一袭黑衣、面色如霞的伊人疾步朝屋内走来,她背后笼罩着无尽的夜幕。
“你知道我给你带什么来了吗?”伊人坐到赫连亦寒身旁的椅子上,手里捧着一个白色的盒子。
“不知。”赫连亦寒的声音异常温柔。
伊人将他嘴角边的笑意尽收眼底:阿寒,我的到来,令你感到高兴了吗?
左耳见这里也没他什么事了,便说道:“尹小姐,时间不早了,左某先下去休憩。”
“嗯!对了那个臭耳朵今天怎么没在?”伊人不禁好奇问道。他没有想过今天这么容易就进来了,左耳见了她也没有阻扰,早知道是这样,她前几天就专挑晚上过来。
已经走到门口的左耳顿住了脚步。臭耳朵···?右耳朵···?右耳。
思考了半响他才道:“右耳他家中有事回去了。”说完他便迅速的朝厢房走去,因为他撒谎了。
其实右耳根本就没有家可回,这次他离开是去了茗楼,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