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榆跟傅擎岽出了舞池之后,就找借口,说是要去洗手间,其实她是不想再游走在这些对她不怀好意的人之间,太累,
踩着白色的高跟鞋,一路往人少的地方走去,白筱榆來到了一处立着几米高的巨大落地窗前,窗外可以看到香港最美的夜景,霓虹闪烁,灯红酒绿,物欲的都市,随时都在熏染着无数人的脆弱内心,
白筱榆抱着双臂,目光放空,望着窗外,不知何时,玻璃处就倒映出除了自己之外的,另一抹身影,白筱榆定睛一看,不由得面色一变,随即转过身來,
距离自己三米之外的人,是身穿一身白色风衣的郑策,数日不见,他越发的清瘦,整个人站在那里,显得单薄而颀长,
白筱榆定睛看着郑策,半晌才道,“你怎么來了,”
郑策望着白筱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薄唇轻启,出声道,“最近还好吗,”
白筱榆莫名的心底一酸,抿着的红唇开启,她开口回道,“还好,”
郑策沉默,白筱榆下意识的眼神闪躲,左右看看,见沒人,这才道,“郑策,你怎么过來了,”
郑策看着白筱榆回道,“如果我说我是因为想你,想看到你才來的,会不会让你觉得有负担,”
白筱榆眉头微蹙,不是因为不开心,而是心底难受,她出声道,“郑策……”
千言万语,才发现话到嘴边,一切可以说出來的话,也不过是无力或者是伤人,
白筱榆从未想过要伤害郑策,此时周边静谧,一个人的时候,就越发的不想伤害别人,
郑策迈步上前,白筱榆清晰的看到他眼底的压抑和想念,心在一寸寸的变得柔软,不过是晃神的功夫,郑策已经來到她面前,张开双臂,将她环在胸前,
郑策的怀抱,比想象中的要冷,就像是刚刚入冬的微寒,白筱榆的双臂垂着,她知道自己不该任由他这样做,但她却不想挣扎,
耳边传來郑策低沉温润的声音,“筱榆,我想你了,”
心底蓦地一痛,紧接着,整颗心就像是浸入了酸性的药水中一般,变得异常难受,
白筱榆喉咙发紧,一个字都说不出來,
郑策收紧双臂,抱得更紧,搂着她,在她耳边轻声道,“筱榆,我好想你,想你想的快要疯掉了,”
白筱榆眼眶逐渐发红,这么多年,除了妈妈,不会再有人惦记她了,从前在金三角的时候,好多人敬她,畏她,因为她手下掌管着数万人的生死,因为她握着张志远百分之九十的生意,他们叫她Lee,叫她小姐,也叫她筱榆姐,却从不叫她筱榆,
太久沒有被人关心,太久沒有被人思念,这样的感觉,温馨的想要哭,
白筱榆眼眶在迅速的发红,努力了半天,她这才发出声音,“郑策,最近还好吗,”
郑策摇头,柔顺的发丝抚过白筱榆的脸颊,柔柔的,痒痒的,他出声道,“不好,一点都不好,”
白筱榆心中的难过满溢,像是随时都会涌出來一般,
郑策道,“筱榆,你想我吗,”
白筱榆紧抿着唇瓣,口中的牙齿也下意识的咬在一起,像是很怕会说出什么覆水难收的话來,
郑策收紧手臂,紧紧的搂住白筱榆,力气大到让她觉得有些疼,
“筱榆,我好想你,真的,看不到你的时间中,我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拼命地想你,想你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有沒有想我……过得开不开心,”
郑策的最后一句话,成功的让白筱榆眼泪滴落,
喉咙哽咽,白筱榆缓缓抬起垂在身侧的手臂,终是环住了郑策,轻轻地抱着他,出声道,“我也想你了,担心你最近的状态,怕你做不好手术,也怕你惹麻烦,”
郑策得到白筱榆的回应,他使劲儿的搂住她,贴着她的脸颊,温热的呼吸伏在她脸上,出声道,“筱榆,我们一起走,离开这里好不好,”
离开……一起……
白筱榆眼中露出了绝望重生的迷茫之色,
郑策不断地鼓励着白筱榆,出声道,“筱榆,我们走,我们离开,一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去一个你喜欢的地方,你以前不是跟我说过嘛,你想当舞蹈老师,交那些小孩子们跳芭蕾,我答应你,只要你愿意跟我……”
“我不能走……”
白筱榆摇头,她的自由不属于她,从她两年前决定刺杀傅擎岽开始,从张志远带着妻儿逃跑,剩下她一个人独自面对开始,她的自由,就再也不属于她了,
郑策缓缓抬起头,一眨不眨的看着白筱榆的眼睛,白筱榆以为她的话,会让郑策再次绝望,但却沒想到,她在郑策的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坚定,他拉着她的手,出声道,“筱榆,我不会再退缩了,我不会再让傅擎岽欺负你了,”
白筱榆有些害怕郑策的眼神,他的眼中不仅有对她的执着,更多的,还有对傅擎岽的恨,
她不能让郑策惹祸上身,不能让他去恨上一个根本不可能去对抗的人,就在她红唇轻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