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名的柳材浑身一震,手指紧攥林书瑞的,接着抬头望天,答非所问地道:“今儿个阳光灿烂,咱们该把被褥拿出来晒晒了。”
抬眼一瞥头顶蓝天,傍晚的血色太阳已经在银素山的右边藏住了半个身子,这个时候晒被褥?!看来是问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柳材叔不能数落,一数落爹爹又该不高兴了,肯定不能怪爹爹,颜藕叔忙活洪毅和雷虎去了,不打扰他,白路枫叔在膳房忙活,还是不去找他了。得!还是找夜焰哥来得好,不擅长撒谎。话说刚才夜焰哥窜入林子干嘛去了?先去找他吧。
说做就做,对爹爹林书瑞说了声:“爹爹,我出去一趟。”在爹爹点头表示知道了之后便运起轻功,朝雾沼筑下飞掠而去。
院中林书瑞和柳材迅速分开双手,转头朝拱门外望了望,接着回头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瞧出了心有余悸。柳材微颤双唇开口问道:“少主回来的时候小脸黑得都快赶上锅底了,若是让她知道独孤前辈离开前交代的话,奴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所以千万不能说,烂在肚子里。还有啊,跟你说了那么多年,不要以奴自称,你怎么就不能改呢?”林书瑞轻蹙双眉,面带不悦地数落道。
“奴是老太师救回来的,若是当然不是遇到老太师,奴现今还不知是否在哪家小倌馆里卖笑还是卖身呢!又或者是曝尸荒野,饿死街头。能够侍奉您和少主,是奴这辈子的幸福,一直以来,您当柳材为兄弟,亲人,少主当柳材是叔般亲近,让奴从未感觉自己是寄人篱下听人吩咐的下丶贱奴婢,所以柳材愿意一辈子呆在您和少主的身边侍奉左右。”
柳材诚挚的话语让林书瑞好一阵感动,开口劝道:“你现在也三十了,你也要嫁人的呀!有个妻主疼着宠着,我也安心啊!”
“柳材不想嫁人,只想守着您和少主一辈子。”斩钉截铁的回答直接堵住了林书瑞还要规劝的话语,只能淡淡的叹口气:“唉!”
这头,新罗云麟掠入森林后,往夜焰平常爱待的几个地方找了一遍,都没有找到夜焰的身影,心下觉得奇怪,便往迷雾岭外围找去。
跨过青暗交接带,迎面而来一股野兽气息,心下提起警觉,四周扫了一遍,发现草丛有被踏过的痕迹,追寻过去,一路上草丛被踏的痕迹越发多了起来,除了野兽的足迹之外还有人类的脚印,甚是凌乱,还有斑斑血迹,有兽的,也有人的,像是经过一场激烈的搏斗,却看不到人影和兽影。
点点血迹延伸到了一处树洞中,将功力运到眼上,增强了视觉,向树洞内看去,一只周身黑色的熊趴在树洞门口的地上,没有呼吸的身体起伏,该是已经挂了的。
树洞中靠里的位置有一团比较亮的布料,应该是横卧着一个人,看穿着跟夜焰的不一样,隐住呼吸,越过熊尸,过去一探究竟。
微微的起伏证明了此人还活着,光线太暗也掩藏不住此人身上的斑驳血迹,一头长发凌乱铺散在地上,手中还紧握着一把长剑。
“有人吗?”新罗云麟并不贸然向前,出声提醒对方来人了。
那团布料抖了一下,长剑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挥而至,“叮!”新罗云麟右手食指和中指刚好夹住了剑锋,微一使力“锵!”剑锋应声而断,对方惊愕地张大双眼,新罗云麟看清了对方身上的特征,平的,是个男银,话说,一个男银怎么会来到这种地方?
心中疑问,也问了出口:“你是谁?怎么来这里的?是不是受伤了?”
“与你无关!咳……”对方左手抚胸,咳了起来,右手还紧紧攥着已经断裂的残剑,可见并未放下戒心。
“那你保重,我走了!”新罗云麟也不废话,本来想搭把手的,既然与我无关,那我还操毛线的心啊!我也不认识你好吧?切!
“请留步!”来人慌了,出声阻挡了新罗云麟转身离去的脚步,“我叫皇甫诺文,迷路了,女侠是否能够为在下引路?”口气转为客气,来人颇有教养。
见来人客气了,新罗云麟也转过身来,“阁下身上的伤势如何?能自己走吗?”
皇甫诺文动了动全身,突然一抖,手中残剑脱手,抚上腰间,开口说道:“应该可以。”
见他如此逞能,新罗云麟也不啰嗦,一脚把熊尸踢向旁边,走出树洞。
皇甫诺文一瘸一拐慢慢挪出,手扶树洞口,喘着粗气,抬起头来与新罗云麟对视,互相将对方打量了一番。
一双染着泥土和血滴的鞋,本是玉锦长袍加身显出不凡的皇甫诺文,此刻衣衫褴褛刚才怕是与黑熊进行过一番激烈的搏斗,全身斑斑血迹,胸前喷溅式的血迹不知是熊还是他自己吐的,他抚着的右边腰间手指缝中流出鲜红的血液,伤势最重的该是这里了,看不见的地方不知是否还有瘀伤。向上看去,凌乱的墨色长发遮挡住了大半脸庞,露出的皮肤白皙光滑,此刻由于伤势的疼痛而略显苍白,低垂的眼睑,并不浓密的睫毛中段偏长,看不清瞳眸的颜色,皇甫诺文用没有抚伤的左手将额前乱发拨开,露出了全副脸庞,睁开了双眸,巴掌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