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劲:“你说,老冯,这事究竟是不是他干的。”
冯四海给她弄了杯开水,像是一面安慰她说:“这事儿不正是在调查吗?他到底是不是买凶杀你的主犯?现在没有一个统一的口供,虽然他说了是他妈干的,不是他干的。”
这是高裕荣的辩词,对公安机关称:我怎么可能要杀她?如果知道她是我亲生母亲的话,更不可能要杀她了。她是我亲妈,怎么可能听后妈的命令去杀我亲妈?
这样的辩词,到了潘裕华那头被审讯人员拿出来对质时,潘裕华懵住了。那是她养了多少年的养子,疼他比亲生的更疼,什么好的,最好的,都给了他。居然在关键时刻把自己的罪过全推到她这个妈身上。
被养子反咬的这一口,是痛入骨髓。
潘裕华是个狠辣的,既然你对我不义,我何必再对你留情。于是这么对公安机关说:
他是我养子,而且从很久以前,他已经知道他有亲妈了。但是,他从不去找他的亲妈,只对我好,原因就是他讨厌贫穷,他喜欢荣华富贵。所以,他想杀他亲妈的事,你们只要一想,都知道是他做的,绝对不会是我做的。我杀她能做什么?我是高家的太太,孩子是不是亲生对我来说,并不是太重要,不能影响我作为高家太太的地位。他就不同了,一旦被揭露不是高家的孩子,他一身财富全没了。
公安机关再把潘裕华这番话拿回来,与高裕荣对质。
高裕荣用力地闭上了眼睛,嘴角浮现出一丝对自己最大的冷嘲:不是亲生的,终究就不是亲生的。看看,自己口口声声说会保护他一辈子的养母,到最后关头还是选择自己脱身要让他死。如果是他亲妈的话,肯定是为维护他,自己一人将罪过全揽了。
“是不是她做的?你们不会再问下其他人吗?”
既然要死,那就破釜沉舟,一块死吧。
公安机关不是没有盘问其他人。太子那里,因为太子不是直接参与人,对事情细节毫不所知。当然,顾及到妹妹,太子肯定是为妹妹说几句,包括说,暗示他不要插手这事的人是高裕荣而不是潘裕华。
证据似乎往高裕荣那边不利地倾斜了。
有趣的是马秋霞,在抵赖不过的情况下,居然开始称,罪过最大的人应该是潘裕华。高裕荣再怎样坏,都是她这个养母一手教出来的。子不教母之过。
错综复杂的证词下,公安机关只能认定一件事,这件事里头,这些人,个个都有份参与,一个都别想逃得过,。当然,主犯到时候定罪最大。只是这些人,大都涉嫌好几桩案件,罪刑累加,到时候判的都会很重。
买凶杀人案件,以及马秋霞和潘裕华、方春云拐卖孩子的罪行,基本属于毫无疑问了。公安机关现在一方面,是全力配合纪委部门,查处太子与当地帮派勾结,行凶作恶,贿赂官员等一系列更为重大的案件。
高裕荣这会儿提出,说想见亲生母亲一面。
由于华妙冰身体不是很舒服,刚开车回来。为了照顾华妙冰,公安机关派了人,与高家的律师及高裕荣一块,来到华妙冰住所见华妙冰。
华妙冰隔着张桌子,与自己亲生儿子见上了面。场面,没有激动万分的母子重逢,只有干瞪的两双眼睛。
高裕荣没有想到自己的亲生母亲,长得是这样脱俗美丽,与潘裕华那种庸俗
完全不同。
华妙冰眼睛在他那张脸上打转,想找到一些有关于这人是自己和老公孩子的痕迹。不知是什么的一个关系,怎么瞧,都在这张脸上好像瞧不到自己和老公遗传的迹象。会不会是哪里搞错了?
最终,还是冯永卓道出了点怀疑的机密:“他整过容?”
外科大夫的眼睛是很锐利的。何况冯永卓这种战场外科大夫,涉及到的专科领域包括伤后康复整容的问题,对整容科目有所试探。
这事只要稍微调查,就能一清二楚。高裕荣没有必要在这问题上狡辩,承认:“小时候,潘裕华带我去弄的整容,说能让我变得更好看一些。”
这都被人改造过样貌的孩子,还是她的孩子吗?
华妙冰长叹一声,问:“你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像是关心他?
高裕荣警戒心一低,吐了实话:“在农贸批发市场,开车时不注意自己撞到的。”
“你去农贸批发市场做什么?”华妙冰纯粹觉得奇怪,不是说他被收养的那家人太有钱吗,他一个人开车去农贸市场,让人好像想不到理由。
高裕荣脸色霎然一变。
她这是套他的话吗?
陪同他来的公安,目睹到了这一点。看来这事有必要往下查了。
“你不会认我是不是?”既然心里产生质疑了,认定这个亲生母亲和养母不会有两样,高裕荣冰冷地问。
“我只能告诉你。”华妙冰却是冷静地对着他的目光,说,“我是个搞科研的,只信任科学的。既然科学告诉我,你是我儿子,那么这点永远不会改变。但是,你犯了法,就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