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的这个建议,有言外之意,不止对谢长诚来说,刚好从外面走进病房里的李含笑,顺道听见都顿觉尴尬。
谢长诚看了看果断从房门口退出去的李含笑,道:“师母,含笑是老师和师母你们唯一的千金,只凭这点,即使师母不说,我都会照顾含笑。”
李母听他这说辞,是有意躲避,再看女儿已经走了出去,追着问:“长诚,你明知我不是这意思的。你也别怪我。怪我私心太重。思思,虽然,我和你老师都知道是欠了她们母女,但终究含笑才是我亲女儿,这点我一直很清楚,其他书友正在看:。之前,没出事前,你选择了思思,无可厚非。现在,思思她坐牢,一判不知道多少年。你肯定不能等她了。难道,你不能选含笑吗?”
“师母。”谢长诚很慎重地说,“你自己都说了,之前我选了思思的。如果,现在因为思思这样了,我才去追含笑。含笑自己会是什么想法?”
“这你就多虑了。含笑什么都不说,但我这做妈的其实心里很清楚女儿的想法。含笑她是喜欢你很久的了。只是她性子向来那样,傲气。只要见到你和思思在一块,她宁愿是不会对你表露半点痕迹。只要你呢,真正向含笑说明,你现在是喜欢她的话,她不会拒绝的。”李母执拗地说。
“师母——”谢长诚是露出了有点儿为难的表情,“先不说思思会被判多少年。我这样见异思迁,去和含笑说我喜欢她,她怎么可能相信?”
李母看着他:“你真没喜欢过含笑?”
谢长诚没有说话,低头的眼睛看着地砖。
“我知道的。”李母点着头,“当年是思思先追的你。我和你老师是没办法,欠了思思,不敢说。但我有想过,如果含笑先追的你,你不一定会拒绝含笑。在你心里面,含笑是有位置的。所以,你老师才会对含笑恨铁不成钢的骂。”
“我——”谢长诚不知道该怎么说。
李思思是很好很美很优秀,放到哪个男人面前,除非那个男人是个怪胎,不然是很难不动心的。李含笑,于他来说,首先是恩师李安东的女儿。或许没有李思思漂亮,但一样有动人之处。说起来,他并没有把李含笑当成妹妹看。因为从一开始他们两人认识,都已经是十**岁以上的成年人了。再称兄道妹都是暧昧。再有,他是与李含笑先认识的。先认识总是有先入为主的印象。正因为如此,他比其他男人,也都更清楚李含笑的缺点。
李含笑最大的缺点,是直——肠子直,说话直,眼光直。
他那次非要李含笑向李思思道歉,其实,是想让这个傲直的师妹,最少懂得一点圆滑。在某种时候,是要低一下头的。不论事情对错,无论是非,无论公理在谁手里。在这社会上从古至今都是。太过于傲骨直来直去不懂得曲线的人,是没法很好地融合于这个社会。生活在这世上的人,哪一个没有过一点点的委屈。聪明的人,是哪怕受了委屈,都会当成动力当成乐事当成手段来看。然李含笑办不到,她的心里,压根连手段都看不起。
这样的李含笑,却是让他一直同样搁在了心头上,和李思思一样让他挂心。其实,他担心她的地方,并没有比李思思少。像上次火车出事,他拿着她的行李去找她时,后来李思思知道对他并非没有怨言。只是李思思比她聪明多了,知道怎样让他更担心,让他留在自己身边。
“长诚,怎么样?”李母见他半天又没有开声,有些急,“我和你老师是没有办法的,肯定不能再呆在含笑身边看着她了的。唯一能委托的人只剩下你。你看含笑,她离家出走,最终搞出这么个乱子,跟了那么一个完全不靠谱的男人。以后,我和你老师都不能看着她了,她该怎么办?”
“师母。我会照顾含笑的。至于,含笑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是她的选择,我不可能勉强她。”谢长诚说。
听见他这答案,李母觉得这事可以成一半,拍下大腿,高兴地叫女儿进来。
李含笑在外面走廊里徘徊,闷闷的,皱着眉,是想母亲怎么能向他提出那样的请求,搞得两个人有多尴尬。再说了,嫁给谢长诚。或许在谢长诚和李思思在一块之前,她有想过。她承认她喜欢这个师兄。但是,他都选了李思思,回头再来找她李含笑,不是很奇怪吗。
听见母亲的叫声,李含笑径直闯进了门里,是想冲母亲说:不要为难他了。
“这是长诚自己说的愿意,其他书友正在看:。”好像知道女儿想说什么,李母先一口拦住女儿开口,向谢长诚示意。
谢长诚在李母的注视下,点了点头:“是的,只要含笑,我没有问题。”
“师哥!”李含笑有些情急,当着生病的母亲不好说,怕刺激到母亲,立马拽了谢长诚出去到外面,很正经地说,“师哥,你不需要这样做。我爸妈只是你的老师,他们没有权利要求你献出自己的婚姻大事。”
“含笑。”谢长诚看着她,灰褐色的,爱笑的眼睛里,突然闪出一丝宠溺的光,道,“我做出这个决定并没有勉强。”
“可你喜欢李思思不是吗?她坐牢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