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睁开双眼,看见头顶上君爷那张骇然的脸色,眉头微皱:“出事了吗?”
“你盖这么厚的被子,着凉了?”君爷问。
“没。”姚爷一个利索的鲤鱼打挺,从板凳上迅速起身,表明自己身体无碍,至于对小不点拿来的那被子,随意找了个借口,“刚好见这被子放在这,懒得去其它地方抱被子,就此拿来用。”
君爷并没有因他这话放松警惕,道:“你在这里睡,怎么锁门了?”
“我锁门了?”
“不是你锁门,会是谁?”
姚爷手一打额头,当然知道是谁。没想那小不点竟然尽责到帮他锁了门。
“没事。可能我老人健忘症,自己不小心锁了门。”姚爷说。
君爷听他这答案,只用不是很信的目光瞟了眼,并没有往下追究,道:“起来洗把脸,虽然下午你是待命。可若是真出现问题了,得靠你。”
下午进行的手术,是胸腔镜心脏手术,这种既要修复瓣膜,要摘除动脉瘤的手术,十分复杂,本该是开胸手术。但是病人年纪大,开胸危险系数高,优先考虑创伤小的胸腔镜。只是,连君爷本人都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姚爷待命,是预防胸腔镜失败要紧急开刀。这时候,君爷一个人忙不过来。
如此复杂,危险的手术,让第一次到这里的小不点担任配台,姚爷心里想都稍感不安。他都有不安,何况其他人怎么看待沈佳音。
既然姚爷醒了,冯永卓等其他人进来。
这次是君爷问起工作:“和沈佳音沟通了吗?”
“她说把资料拷走了。”冯永卓说起这小不点,满口的情绪,“首长,别看她老低着头,但看起来挺有脾气的。一句话都没问。”
“是你脾气大,把人晾在会议厅。你让人怎么和你沟通,。”姚爷听到这话,立马刮起了冯永卓。
君爷听他们两个相争,目光只落在姚爷身上。
姚爷见他都不开声,懒得再说话,起来开始更换手术衣。
君爷只知道,姚爷是连李俊涛回来了都没有发现。
同时间,病人送进了手术间。作为巡回的卢小嫚,接到了从朱护长转过来沈佳音写的一张物品清单,上面列了些备用物品,都是非平常胸腔镜手术所需的手术器械。这让卢小嫚和朱护长看来很诧异。
“她这是准备开腹的器械吗?”
明明是心脏手术,居然准备到了开腹的手术器械,这孩子不是傻了吧?
“别理她。”朱护长认定这孩子真的是傻了,说,“东西先准备好,如果用不着,被医生看见,又得被笑话了。”
“那是,如果不小心拆了包的话,这些东西没用上需要全部回炉消毒,费用加高不知多少。”卢小嫚更是以经济角度批判沈佳音不懂经营。
在手术室,如何控制手术中所用物品成本,更是手术室护士的重中之重。这孩子,哪一点都不能算是手术室里被看好的人员。
“首长可能只是听了其他人的片面之词,把她招来的。”朱护长感慨精明如狐的君爷,也有被人诓骗的地步。如果她知道认定为诓了君爷的人是君爷的老婆白露,不知道作何想法。
“只可惜,我们需要帮她包住纰漏,为她收拾残局。”卢小嫚想想心里都很愤怒,这孩子若不是走了后门,恐怕现在上台表演,在领导面前展现的人会是她了。
“没关系。我就在门外候着。一旦发生险情,你通知我,我马上进去帮你做巡回,你上台,替掉她。”朱护长都把小不点最危险的一幕想象好了。
两人在临手术前,更是仔细地合计完,以保能不着痕迹,让自己在领导面前崭露头角。
在她们两个在角落里悉悉索索商议的时候,完全没有察觉到,沈佳音是推着治疗车进进出出了几次手术间。她动作敏捷,快速,又是常低着头,默不作声,以至于她动作时,几乎没人察觉她在干些什么。
只有先进了手术间给病人做麻醉的首席麻醉师严雅静,看着她轻巧的身影如行云流水般穿来穿去,向来严肃的眸子里,微掠过了丝惊异。
手术比较重要,又是领导亲自操刀,首席麻醉师严雅静除了让自己压阵以外,临时把李俊涛叫了回来当助手。
李俊涛给病人插上了麻醉气管,回头看她对新兵目不转睛,不禁带出了疑问:“严教授。”
“这孩子看来不大简单。”严雅静说。
李俊涛接下来看她是重新翻开了之前手术医生交过来的手术规划和病人病历。严雅静在重新翻查资料时,戴了口罩后只余的眼睛眉角,都彰显严肃,最后决定:“做复合麻醉。”
“复合麻醉?”
“对,在腰间留条椎麻的管。”
这意味腹部要开刀吗?
李俊涛接过严雅静手里的资料,在重新审视前,是顺严雅静的目光,先看到了沈佳音准备的另一治疗车上的物品,是开腹的手术器械包。这个新来的兵是怎么揣测出来的?明明手术规划里面没有这项。然而,不管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