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谁了吗?”蒋衍凑过去,挨近老婆的脸边看向窗外。
刚好那辆小汽车进了收费站的另一条通道,之后很快失去了踪影,蔓蔓不知道对方看见她没有,也或许是自己看错了。想来想去,自己看错的可能性更大。照理说,汪芸芸怎么可能在这里出现,单独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坐着小汽车?
“没事,我看花眼了。”蔓蔓说。
她这话,引起车内其他三人的狐疑。不过,没有人继续问她。既然都咬定是看花眼了。
君爷驾着车子再往前开。前面,不久,临时堵车了。中国的车况是,堵车没能堵上半个小时的不叫堵车。眼见这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车子像乌龟似地跟着大部队慢慢慢慢地爬。这过了快一个小时了,前进不到五百米。如果按这个速度作战,必定要打败仗的。蒋大少和君爷一同在心里这么想。
白露和蔓蔓淡定多了。两个女人本来就想着路程短,带来的零食是浪费了。这车子堵了更好,一堆零食有了销路。
看着她们两人拉开包袋拉链,从里头搬出水果罐头、饼干、话梅等等,感觉像小学生去野餐似的,是要把整个超市零食区都搬了过来,一方面,两个男人对女人的这种后勤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以外,另一方面,君爷冷冷地再爆出了一句:“你们小心点吃。吃多了,这里堵车没有公共厕所的。”
两个女人没有汗呢,蒋大少先为大舅子汗了。怪不得人家都说君爷“不近人情”,君爷说着关心人的话,都是这般无趣到让人汗颜的。
蔓蔓和白露太了解这个哥和未婚夫了,对君爷的话不过是耸耸肩膀,同时,却是想起了那次姚爷在车内和她们说过类似的话。于是,她们两人笑了,窃窃地笑。笑到蒋大少不停拿指头点老婆的肩头,非要老婆把笑话和自己分享。
见前面车子都一动不动的,车内女士笑个不停,想来也知道定是在笑他,君爷火大地熄了车子的火,拔出车钥匙,转过头,先炮轰自己的妹妹:“你笑什么!”
“我没笑。”蔓蔓拂拂刘海,仰起脸,露出双笑吟吟的月牙儿眼。
看见她这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君爷果断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当哥的,偶尔被妹妹开开玩笑这有什么?手指头点点操纵杆,道:“我下车去前头看看情况。”
蒋大少听到,说:“我陪你去。”
“不了,你留在车里,以防发生什么事。”边说,把车钥匙扔进了蒋大少手里。
看到未婚夫踢开车门下了车,白露紧紧张张解开安全带,跳下车,跟在了君爷后面。
蔓蔓好奇地伸头看着,发现她哥在看见白露跟来后并没有驱赶白露,不由啧啧叹道:“要是我跟去,八成得挨骂了。这就是妹妹和未婚妻的区别。”
蒋衍好笑地听着老婆这埋怨君爷区别待遇的话,说:“那是肯定的,你是他妹妹,白露是白露。”
老公这话啥米意思?蔓蔓疑惑地偏过脑袋壳。
“妹妹,在你哥的理解里,和小孩子差不多。”蒋衍到现在,是总算能摸清点君爷对自家妹子的想法和定义。换做如果是自己当哥的,蒋衍想,自己的想法恐怕与君爷差不多。
蔓蔓皱皱鼻子,接着是望向窗外庞大的堵车流,一阵是忽然回忆起了和自己哥第一次见面的那幕,心思这时间过得真快,快到眨眼而过。那时初次见面,他该有多讨厌她,她也多讨厌他。哪知道会是亲兄妹。
老实说,他给她的第一印象岂止是不好,简直是糟透了。
“现在想回来,他脾气一直都是那么糟糕的。”蔓蔓对老公私底下说,不是想说自己哥的坏话,只是实事求是的说,何况姚奶奶不也这么直接批评她哥了。
蒋衍轻轻抽走她手里的话梅盒,轻声说:“但是你哥说的对,这些零食,你在车上还是不要吃太多了。”
“我这是开给你们吃。”蔓蔓没话了,别过脸,鼻孔里吐着的气在车窗上画圈圈。
蒋衍赶忙伸出手想哄哄她时,前头,探完情况的君爷和白露走了回来。
“前面情况怎么样?怎么会堵这么长时间?是交通事故了吗?”这是蒋衍和蔓蔓共同的问题。
君爷卷摺袖口上的衬衫,没急着作答。白露在旁抢着说:“不好,比交通事故更糟。不知道是天气太干还是怎么了,前面一段路地陷了。”
“抢修路段的工程车一样堵在了中间路段上。”君爷蹙着眉,俨然对这个部门的办事效率不敢苟同,“我看这车,至少要堵到下午。”
“堵上一个上午算得了什么。”蔓蔓安慰起众人低迷的情绪,“这算好的了。我看新闻报道说,不出事故,照样堵一天的事多着呢。”
“蔓蔓。”蒋衍哭笑不得,帮着老婆接上一句,“怪不得我看你包里塞满了吃的,你不会是预想着我们要在高速公路上野餐吧。”
蔓蔓给了老公一个宾果的手势。
白露见他们小两口妇唱夫随的耍宝,吃吃地笑。
君爷没好气。这种苦中作乐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