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高三生了,不想着做功课,看起了课外读物,闲情逸致,看得出你对自己的高考成绩一点都不担心,是对自己的能力胸有成竹,还是另有策略?”
听到他的声音,温媛抬起头,抿着嘴角笑:“好久不见了,杨先生。”
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人,正是杨修。
去趟美国,却不幸落进牢狱之灾,这些传闻,似乎都与现实不怎么相符。至少,她现在看到的杨修,与她以前见到的人一模一样,笔挺整洁的银色西装,斯文俊雅的相貌,在哪里一站,都是一表人才,吸引人的目光。
杨修在她身旁坐下来后,温媛可以看到坐在对面的两个女孩子,都捧起书掩住红彤彤的脸,时而窥着帅哥的样子。温媛朝她们两个投去意味深长的一记目光,两个女孩收到她这目光后,都哼一声,不情不愿地拿着书离开这张桌子走到了隔壁。
温媛为此叹口气:她倒不是非要阻碍她们仰慕帅哥,只是她要和他说的话,不能让人在这么近的距离窃听吧。
“怎么?”室内室外温差有些大,室内显得有些闷,杨修脱了件外套,披在椅背上,卷了卷袖口。
“为什么长得好看的男人这么多呢?”温媛说。
“你认为我长得好看,又不迷恋我。”
温媛对他突然说出来的这句话,似是被惊到,抬起头来看他,却只见他一副寻常的淡漠的神情。
杨修翘起了二郎腿,手指交叉搁在大腿上,说实话,这幅好比杂志封面上的POSE,很容易把女人都给电到全文阅读。
若不是知道这家伙的本性,温媛想:自己或许也会陷进桃色陷阱。
“你现在回来了,是不是在美国的官司已经结束了?”温媛低声问。
说到他老祖宗想要他屈服的乌龙官司,杨修一双眸神色不定,深不可测,淡淡道:“那只不过是一场误会。”
他能从狱所里出来,肯定是杨老太愿意放人。杨老太之所以愿意放了他,不外乎他屈服了,或是外界的环境变了,变得杨老太觉得他还有价值想用回他。不管是何种原因都好,他在这场灾难中再度认识到,没有人可以帮助他,就是口口声声说的很好的陆老头,都不愿意向他伸出这只手。或许就是这一点,让他明白到,陆老头,也不像他所想的那么好。仅就这一点,他达成了杨老太的目的,与陆老头分离了。
温媛玩弄着自己指间的笔,对他过于笼统的话不做评论。
“你呢?”杨修扬眉,“你近来,还是对你姐姐心怀什么愿望吗?”
“你不是说过我对她不抱有怨恨吗?”
“嗯。我倒是来之前,有听闻过,你姐姐敌人又竖了不少,结果一个个又被你姐姐收拾了。说起来,你的抉择还是挺聪明的。在你跌了一次后,不会像其他人那样选择飞蛾扑火。”
对于他这话,温媛停止转弄手里的笔,鼻子里细哼:“你这么说,就是说我永远比不起我姐姐。”
“我有这么说吗?”杨修用了个反问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的目的很简单。”温媛不怕实话与他说,“我只要她看得起我。”
只要蔓蔓能看得起她,父亲温世轩能看得起她,还有,那个男人,也能看得起她。
“那你想怎么做?”他切入重点。
“我想,进入我姐姐都进不了的中央美院。”
“你现在不是在努力吗?”
“这还不够,我想被保送,要确保万无一失。”
杨修被她的这个狮子大开口惊到了,眉宇轻皱,好半天没有舒展开来:“中央美院的保送名额,可不是件容易办到的事。而且,我没有听说中央没有高考保送生这一说法。”
“文化课合格,我是不怕的,但是专业课,不都是评委老师评卷吗?”
“你对自己没有自信到想走后门?”
“不,我只是想确保万无一失。”
楼向晴说她的画好,但是,她自己也明白,楼向晴并不能代表所有老师的观点。老师评卷的主观性是很强的。
“这个,我需要想一想。”杨修这意思是需要琢磨。
在高考考试中做手脚,没有多少人敢有这个胆量。除非,是那些有头有脸的人。
温媛知道,他会帮她的,因为他始终需要她这颗棋子。
杨修琢磨了会儿后,大概是想到了个门路,于是找到了一个许久没用的电话,当着她的面打给了对方,一边打,还一边向她解释:“这个人是我早年在朋友那里听说的,对我来说,也不算是很熟,但对方为人和人脉都不错,他家里挺有背景,爷爷是民主党派领导,重量级人物。如果他这条路能通,想在高考动手脚不是没有机会。他本人当时能上部队重点高校,都是他家人给他走的后门。后来我听说他妹妹也是这样。他妹妹更受他爷爷喜欢。”
名字是叫做孙靖仁。
一个姓孙的,在京城里,甚至能与陆家对抗的家族。
温媛知道陆家算不上是京城里最有权势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