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温媛站在给温世轩打完电话的许玉娥后面,不用说,刚许玉娥在电话里与温世轩说的话,她全听见了。
被小女儿抓了个现成的,许玉娥有点尴尬地转过身:“媛媛,妈不小心听到了你和你二婶的话,就想,这是我们长房的东西,说什么都不能被你二婶他们拿了。”
母亲心急,而且因为心急总是坏事。温媛扶住额眉,指心揉一揉:“妈,我告诉你,你不要再随便将话说给爸和姐听。”
“我没有乱说话啊。”许玉娥叫道,接着向小女儿保证,“别担心,不是他们知道的话我不会说的。”
母亲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如此天真。
温媛心底冷笑:若是被母亲知道,父亲瞒着她做的是那些事,会怎样?
饶是哪个女人都受不了吧,自己的亲生女儿被自己婆婆弄没了。
自己的亲姐姐究竟会混得怎么样?挑起眉,心里直觉会是一件十分令人期待的事情。
没有能从自己丈夫口里套到话的许玉娥,被小女儿说了一顿,心里挺不服气的,心想,你们个个都觉得我没有用是不是,但我终究是能做出大事情来的。
到了第二天,许玉娥当真是差遣了护理人员替她做掩护,自己偷溜了出去。
找这样一块玉佩上哪里找,她也没有门路。于是她想了个最笨的方法,跑到了卖玉的地方。
问人问到城里卖玉最有名气的几个地方,一一寻路去问,看能不能找到点线索。
纯粹是瞎猫撞死耗子了。
跑到了某幢大厦有名的周大福店,问那个售货员:里面有红色血丝的玉有没有?
“有。是有这种石头。有人把它叫**血石,但它实际上在玉石市场上是不存在的,没人做这个鉴定。”
不值钱?
许玉娥的脸一垮:其实想也知道,穷得响当当的温家里面怎么会有宝贝?
还找不找?
犹豫的时候,见一个戴着墨镜打扮不俗的年轻女人走到柜台前,刚好站在离她仅两步远的地方。
修剪的好看,并且一看就知道保养极好的手指伸进衣领里面,捞出一条红绳系戴的平安扣,问那个售货员:“请你帮我看看,这块玉是真是假。”
接过那块玉扣,放在灯管底下,售货员小心地从各方面观察。
站在旁边的许玉娥,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跟着看了一周,看到那块平安扣上有一滴鲜红的血样斑块,极是惹眼。
“小姐,你这块玉,我们现在鉴定师傅不在,但是,据我观察,你这块玉玉质一般,应该不是什么好玉。倒是这个红斑,有点像现在市场上有人故意炒作的鸡血石。”售货员说。
鸡血石不是没有钱的玩意儿吗?许玉娥顿感到奇怪:有钱人也戴没钱的玩意儿?
因那年轻女人全身上下都是名牌货,烫的头发,化的眉儿,都是副娇贵的模样儿。
“我知道,我在网上查过。”年轻女人说,“我只是想问,是不是这种玉可以被人拿来作为求子用的?”
售货员听到她这话,明了地一笑:“这迷信的东西,我们是不好讲的。当然,真正的玉石是有保健养颜等作用。”
年轻女人指尖掰起玉扣上面的红结:“这种结,你看见过没有?我在网上查,说是老人编来做求子用的。”
真不知如何说了,遇到这种执拗的明显是想求得神佛保佑的顾客,售货员勉强道:“小姐,所谓信这种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这个要靠你自己想。”
得到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那年轻女人却是已十分满足了,像拿到了救命草般将平安扣小心戴回自己脖子上,放进自己贴身衣物里。
许玉娥看完这一幕,耸着眉头不以为意的,甚至带了丝不屑的,回到医院后,当天下午小女儿和张秋燕过来的时候,有模有样地把那年轻女人描述了一遍,顺便妄加评价:
“我一看,就知道是生不了儿子,到处求神拜佛都没有用了,只能拿着这块不值钱的东西当做宝贝,求个心安理得。”
“大嫂。”张秋燕偶尔都不知道怎么说许玉娥这个人,前后左右矛盾的,没有个准则的,不禁取笑,“你自己不是也生不出儿子吗?你不同情人家?”
“我同情她做什么?我有她这么傻吗?拿一块破玩意儿以为能生得下儿子?生不了就生不了儿子,大不了拿女儿依靠。”拿手当扇子扇风的许玉娥,极少像是说话占住了理儿,洋洋得意地说。
噗。张秋燕笑了出来:“可你那天,不是还说一定要蔓蔓生下儿子吗?”
许玉娥明显,就是一个说了后话忘了前话的,经常自打嘴巴的。
“我,我那是想——”磕磕巴巴,不知道怎么圆谎,“想她若生个女儿,不是和我一样受苦吗?最好是生个儿子。”
说完,给小女儿一个眼色,要让小女儿帮嘴。
可温媛已经是一种神游的状态。母亲和张秋燕,只以为温家玉佩是块宝。只有她知道,那块东西,主要是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