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比他年岁小的孩子治得了他,看他以后还怎么得意?”姚爷边想,边觉得儿子这幅吃苦头的场景实在太美妙了,美妙到他这个老爸都要裂开嘴巴大笑不已。
高大帅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姚爷,你想和你儿子斗,何必拖我儿子下水!
白露走去开水间装完了两杯热水,一路在拥挤的火车上通道里走着,额头逐渐冒出了一层细汗。
走到座位的地方,她刚歇口气,却见坐在自己身边的人一动不动的。扫了一眼,看着君爷手里拿的是她带来的一本书。君爷自己已经看书看入迷了。
那一刻,白露想去撞墙。
她带书来是给自己解闷不是给君爷解闷的。
再说了,她喜欢的书,为什么君爷喜欢看?
以前她都不知道有这样一回事。
或许,君爷是闷的时候,什么书都看的进去,像她爸,是条书虫。这个很有可能,只要考虑到家里,基本都是君爷一个人的。白露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老公和自己的父亲已经商量好要改造书房了。
君爷现在是和她爸亲过和她。
白露轻咳两声,把水杯放在了小桌子上。
可能是周围的噪声太大了,君爷没有发现她回来。
火车里乱哄哄的,什么声音都有。小孩子哭泣的声音,大人打牌,嗑瓜子。这样糟糕的环境,真不知道当时自己怎么想的,想着好过坐飞机。
白露闷闷地坐了下来,真想拿本书也把自己的脑袋盖了。
来旅行前,想着那些美妙的场景一个都没有发生。
唯一,车窗外的风景是在倒退了,符合火车把他们两人带往云南的事实。
白露叹了句气,端着水杯温暖自己的手心儿。
君爷像她爸能一个人自处,她白露也只能像容忍她爸一样容忍君爷了。不知为何自己嫁了个那么像她爸的男人。
过了约一刻钟,可能是太没事做了,闲着闲着白露打起了盹儿,脑袋自然歪到了君爷的肩头上。
君爷眼角那抹冷冷的目光,落到她思睡的容颜上,心头一叹。一只手扶着她脑袋,怕她这样睡也不舒服,要是扭着了脖子怎么办。但是,要想弄到卧车票哪是容易。他们对面,坐着的一个老大妈,开口了:“你媳妇?”
大妈貌似是东北口音。
君爷点了点头:“是。”
大妈叹:“长得真美。”
白露姐姐是个大美人,这点毋庸置疑。男人能娶到一个美人老婆,对外也是一种荣耀。但是,对君爷来说,其实老婆美不美并不太紧要。
君爷冷冷地不做声。
坐在对面的大妈都能感受到君爷发出的冷气息,只是,人家并不怕被冷待,大妈是找到了可以说话的对象,叽里呱啦地把肚子里的话全倒出来了:“我和我女儿去玩。我女儿,博士生。”
应大妈那句话,从通道里走来了一个女人,年纪应该大于三十了,可能只比白露小一点的年纪。戴着一双半边黑框的眼镜,梳着马尾,容貌偏为清秀,斯斯文文的样子。
走到这儿,听见自己母亲说话,女博士生轻声说:“妈,人家在睡觉,你别打扰人家。”
大妈笑呵呵的,并不为然,对君爷继续说:“我女儿长得可以吧?你看看,相貌可以,又是博士生,可是,偏偏到现在都没有嫁。”
君爷其实挺纳闷,这个大妈和他说这些干嘛。只能说这个大妈太闲了,没事必须找点话说。结果,把自家女儿最郁闷的事情说了出来。
女博士生脸上都是尴尬的神色,恨不得挖个地洞埋了自己,和母亲说:“妈!够了没有?我们是出来玩的。”
大妈不依不饶:“是出来玩。但是,遇到合适的,难道你想一辈子不嫁?”
女博士生不和母亲说了,又恼又怒地坐了下来。
被父母逼婚的心情有多不好受,不是当事人根本无法体会。
像她妈说的,她条件不差,读到了博士,有那样好的工作,可是,就是找不到对象结婚,但是这能怨她吗?她妈就一口气想怨她!
对面的母女俩吵了架,直接影响到了君爷他们这边。
火车上的座位都是这样安排的,两两或是三三相对。那样一个狭窄的空间,谁心情有点起伏都能直接影响到周围。而且,火车上是开放的空间,根本不封闭。什么消息都好,一传十十传百,不需要多久,可能一整趟列车上的人都知道了。
君爷只要想到这些都头疼。
偏偏白露姐姐这个盹儿还打的挺死的,一直像是睡死了一样。君爷无奈的,只好让她继续靠在他身上睡。再找件自己的外套给她披着,生怕她着凉了。火车里虽说有暖气,可是,外面已经是挺冷的了。
寒风四虐。
白露睡着睡着,是快把脑袋垂到他大腿上享受。
大妈见状说话了:“她昨晚上没有睡吗?”
君爷硬是没有反应过来,直话直说:“她可能昨晚在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