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沾亲呢,迟早也都是会知道。陈孝义说:“我二伯的儿子去世了,留下一个遗孤。因此,这人是我二伯的亲家。我侄女的姥爷。”
弄清楚了,又好像没有弄清楚!
郑大嫂在陈孝义带来的这一团冲击波中努力地只想弄清楚一个问题,那就是苗爸究竟有没有钱。
这个问题似乎不用陈孝义或是苗爸自己来回答她,只见一个护士拿着医院的报账单走来找陈孝义说:“陈大夫,不好意思,苗先生那个住院的费用,又超额了,麻烦你再交一下。”
眼看陈孝义必须为苗爸支付医药费,郑大嫂好像不敢相信,也不死心,问:“他女儿没钱给他交医药费吗?”
“他家经济困难一些,所以,都是亲戚,我们尽自己所能接济一点。”陈孝义道,至于接济苗爸里头更深的玄机没必要和郑大嫂说了。
可只是这句简单的事实,已经足以击垮了郑大嫂。
他们这是找了苗爸找了多少年,好不容易找到了人,结果,苗爸没钱,别说要苗爸还几百万,一文不值的苗爸现在是连一分钱都掏不出来,住着医院还得别人给垫医药费,他们怎么向苗爸讨债!
郑大嫂有些站不稳,趔趔趄趄,在陈孝义与护士对医药费账单的时候,一步步往后退去,像是要钻回某个地洞里。
怎么走回到自己医院病房的,郑大嫂也不清楚。女儿给她手机里发来条短信,说可能今晚不回来吃饭和陪她了。郑大嫂想幸好女儿没有回来,她不想女儿看见她现在这副样子。女儿的公司现在找到了大树抱,是该高兴的时候,不应该和她一样被苗爸的消息打到沮丧。
只是没过多久,想到女儿的公司现在是被谁支撑起来的,郑大嫂止不住突然打了个寒战。
在知道苗爸没钱的时候,郑大嫂是有想过逼着苗爸让苗爸的亲戚朋友帮苗爸还钱。可是,苗爸有点钱的亲戚,看来是陈孝义没错了。陈孝义又是给她疗伤的主治大夫不说,而且,是君爷的兄弟。君爷是白露的老公。
一串关系解析下来,她怎么可能向陈孝义要债?更不可能向君爷和白露要债!
显而易见,可能连她和苗爸住在同一家医院,都是人家早安排好了的。因为早知道了她和苗爸的债权关系。
不知为何,郑大嫂突然间很笃定这一点。因为这一切说凑巧,也未免太凑巧了不是吗。她女儿的公司被白露和君爷推上了轨道,她和苗爸住同一家医院君爷和白露早知道她会向苗爸讨债,刚好陈孝义给她当主治大夫。
郑大嫂手里的手机滑落到被褥上,闭着眼,只知道很显然,今后她都别想向苗爸要钱了。
在苗爸病房里的物理治疗师,看着苗爸像是睡了,走到了角落里给人拨电话。
君爷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接到对方的电话。
“陆队,我想她是认出来了。”
说的是郑大嫂将苗爸认出来了。
君爷同时听出了另外一点,郑大嫂本想找苗爸算账,结果没有。
为此,对方都要夸起君爷神机妙算。怎么算准了郑大嫂不会有。
当然不会有。君爷早看出了郑大嫂这个人是个蛮理智的人,一个头脑清楚的人,当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对自己最好。
君爷说白了,一开始早计算好了,要分裂郑大嫂与郑家。郑大嫂与郑家唯一共同处只剩下苗爸这块。而苗爸这块是重中之重,因为牵扯到了陈家他兄弟。只有先分割出了郑大嫂不会因为苗爸站回郑家阵营,才能让白露姐姐安心。
“苗庆康现在能说话了,有透露出些什么吗?”君爷问。
或许苗庆康会记得郑大嫂。不过君爷知道这机率极低。首先,好像那时候苗庆康的债主是一大堆,不太可能记得郑大嫂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妇女。其次,苗庆康只是中风,但是脑子没有糊涂,如果记得郑大嫂,早就会有所表现了。俨然,苗庆康压根都还不知道郑大嫂是谁。
对方点头,认同君爷的观点,苗爸是没认出郑大嫂或是说压根不知道郑大嫂,而且,苗爸绝对依旧是个头脑清楚狡猾至极的生意人,到现在都依然装模作样,装糊涂,不该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会吐。
不过没关系,君爷早安排好了让苗爸不得不说。
挂了电话,君爷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家。
姚爷是听说了白露姐姐带自家妹子与高氏集团结缘了,知道肯定是君爷他们这两口子特意的安排,而且也不信君爷他们这只是好心帮妹子创业,敲完门走进来和君爷说:“你这打的什么主意?”
“该解决的总得解决,不然看着都闹心。”君爷极淡地说。
“不是表表姑还在外头查吗?”姚爷有点担心地问。
周玉近来没有在他姚爷家过夜,明显是到京城外头出差了,为君爷交代的事儿继续忙碌着。
说起周玉,君爷倒是有点心怀愧疚。想着周玉年纪都有了,在外头奔跑极不容易,是想该打个电话慰藉一下。可是电话拨了过去,显示对方电话在忙。
周玉没有在京城,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