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从婆婆那里带包子回家。包子在楼梯上一步三跳,今天出去玩,情绪特别高涨。跳到了家门口,有人先给他打开门,喊:“征征。”
见到是爱吹牛的高大炮,包子瘪瘪嘴角:“高叔叔。”
“怎么?见到高叔叔不高兴?”高大帅伸手捏下包子的脸。
包子仰头看着他:“高叔叔结婚了,不是吗?”
当年高家不敢大摆筵席,怕树大招风给队伍里的新人惹麻烦,只请了一些亲朋好友。包子有参加,新人他都认得的,两个都是他爸爸的部下。结婚后的新人,严雅静由于保胎生孩子等等种种缘故,基本歇工了,到后来孩子生下来,养孩子时,经高老爷子劝说,由队伍内退了下来,加入了高氏集团。
高大帅扬起两道汉子的粗眉,瞧着包子:“怎么,叔叔结婚,不能到你家串门了?”
“你不是很久没来了吗?”包子磕磕巴巴地说。
“叔叔那是,因为有了个和你一样的小包子,要在家帮着带。”高大帅说完这话吐口长气,带孩子真是太累了。让他从半个月的休假,到休到现在大半年,把多少年的假一块全休光了。
白露提着啤酒和鸡翅的袋子,慢吞吞地从后面走上来。
高大帅连忙伸过去手,道:“嫂子,辛苦了。”
手正好酸的要死,全部塞进他怀里,问:“你领导呢?”
问的是君爷。
高大帅亮开白亮亮的牙齿:“怎么叫我领导了,不是嫂子老公吗?”
白露径直推开他,脱了鞋,进到客厅里,在沙发上歇会儿。今天忙了一天,腰都断了。
高大帅明显感觉到她哪里不同,若是以往,回到家里来,首先肯定是先赶紧看老公在哪儿,老公要不要帮忙。现在她这个样子,倒是好像把君爷都撇到一边去了。想起今儿来的时候,姚爷还搭着他肩头说,说到君领导家里要小心些,因为昨晚上某人貌似心情不好。
他以为是君爷心情不好,结果现在看来,貌似白露姐姐的心情比君爷更不好。
抱着啤酒鸡翅走进厨房里头,包子跟在他后头,好像个小跟班。见到在厨房里忙碌的君爷,包子冲过去,喊:“爸爸。”
今日君爷回来的早,有点时间,顺便收拾下厨房,因为有兄弟要招待。简单先炒了盘青椒牛肉,伸手摸下儿子脑袋,说:“去洗手,准备吃饭。”
包子听到爸爸这话想了想,走到了客厅里去。白露已经坐了起来,在茶几上他们没喝完的茶壶里,倒了杯热茶喝。
“妈妈,洗手,吃饭。”包子站在妈妈面前。
白露微惊,儿子这是第一次主动叫她吃饭,以往都是她用力喊:征征,吃饭了!
小孩子都察觉到今天的爸爸妈妈有些不一样,敏感的小心灵,一下子揪紧了。
白露把茶倒进口里,站起来,带儿子去洗手间一块洗手。
看到他们母子俩的身影闪进了卫生间,高大帅回过头,见君爷若无其事地拿着炸粉放进不锈钢碗盆里头,将一块块洗好的鸡翅膀放进里头裹粉。
“我说,陆大厨——”闲着无事时,高大帅换了条腿站,又开始吹大炮了,“你这么能干,让白露姐姐这个家庭煮妇情何以堪?”
“平常都是她在家里做饭。”君爷淡然地说。
“你没教她两手?”
“我怎么教?我在临床都不带学生。”君爷说这话毫不留情。
别看现在多了个叫叶思泉的小跟班,实际上是,君爷拟定计划后,全扔给下面的人带着学习了。想跟他,没关系,不要问他问题,在旁边自己看,自己能学多少算学生自己的本事。他没有这个义务。
高大帅被君爷这两句冷酷无情的话哽到要死。君爷这脾气,真是没人能消受。最坑爹的是,君爷能一幅“我就是这样你有本事就怎样”,而且屡屡成效。
君爷将副一次性手套塞进他手里:“来,继续裹粉。我去准备炸锅。”
“我说——”高大帅看看自己的手,“我不会,不然让白露姐姐出来再帮你。”
“人家没有其它的事忙吗?你在这里站着又没事做。”君爷一句话,条条是理驳到他捂嘴。
高大帅无奈地戴着手套,边喊:“白露姐姐,你在干吗?不出来帮你老公裹粉吗?”
喊了几声,没人答应。
高大帅心里犯咕哝了:白露姐姐今儿真是有些不一样。
回头再瞧那君爷,一言不发的背影,似乎对眼前这一切都默认了。
白露是在浴室里帮儿子脱衣服,擦肥皂。刚带儿子进来洗手时,才发现,儿子今天玩到一身都是汗,赶紧先让孩子洗个澡再说,这样吃法也能清爽些。
包子被母亲按在澡盆里冲洗头发,小眼睛被淋到都是水,叫道:“妈妈,我眼睛进水了。”
“闭上。”白露帮儿子搓头。
包子反正感觉她今天有些不一样,也就不敢再吭声了。
洗完,帮儿子擦干净头发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