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后,五王爷三天两头的叫陆瑾娘去侍寝。但是再也不让陆瑾娘歇在正房,每每完事后就让陆瑾娘自己回东厢房。平日里也没给过陆瑾娘一个好脸色,总是冷眼看着,好似是在看最为厌恶的人一般。但是在床上的兴趣却和以前一般,总是有那么大的兴趣。不过自那以后,倒是知道了节制,再没有将陆瑾娘做昏过去。
至于陆瑾娘,总是一副平静自持的模样,无悲无喜。偶尔也会像以前那般对人温和的笑笑,只是笑容渐少,人倒是跟着清减了几分。
这般情形看在旁人眼里,却成了陆瑾娘重新得了五王爷的宠爱。就是荔枝和樱桃也一致认为,那件事情怕是要雨过天晴了,或许要不了多久,日子就会像以往一样,五王爷和陆瑾娘又整日里亲热的在一起。
每每听到类似的话,陆瑾娘总是自嘲的笑笑,并不发表任何看法。日子如流水一般,静静的过去了转眼间就到了腊月底,没几天就是大年夜了。
这一天下了雪,陆瑾娘站在屋檐下,看着天上飘落的雪花,伸手去接。转眼间又是一年过去,她重生在这个世上也过去了两年时间。时间过的可真快。陆瑾娘露出一个纯真的笑容,笑容不带任何杂质,就是那么真诚的笑着。这抹笑容恰巧落到同样在看雪的五王爷眼中。五王爷眼睛半眯,似乎有许久不曾看到陆瑾娘这样的笑容了。每每笑起来,总能让人看到那笑容中的牵强。
五王爷心中有点不痛快。当晚就叫来陆瑾娘折腾一番,拼命的让陆瑾娘笑。陆瑾娘从头笑到尾,脸部僵硬,却依旧没能让五王爷满意。陆瑾娘心中委屈的不行,五王爷越来越难伺候了。
此事乃房事,暂且不表。
陆瑾娘站在风雪中,脸上冷飕飕的,心中却觉着火热。又是一年,到了明年定然又是新的一年。陆瑾娘笑的开怀,无论如何她都相信在新的一年内,总有好事情发生的。
叫来荔枝,“荔枝,今日是什么日子?”
荔枝说今日是二十四。
二十四?陆瑾娘想起当初进来的时候,窦猛对她说的话。心中有了打算。窦猛给她的那条线,陆瑾娘从来就没想过要交给五王爷。她就留着等着有需要的时候自己用。如今到了年底,还有几天,一年就要翻过去。陆瑾娘迫切的想要知道陆府还有王府的大小事情。像上次林嬷嬷过来,时间紧张,只说了个开头便没了。明天就是二十五了,她或许该在明天第一次用上窦猛给她的那条线。
陆瑾娘目光逐渐坚定,终是下定了决心。
五王爷始终盯着陆瑾娘在瞧,在这四方小天地内,真心没什么好消遣的。书早就看过无数遍的,书画也不是时时都有兴趣动笔的。所以空闲时间太多,也就让五王爷有更多的时间去观察陆瑾娘。谁让这四方小天地太小,只是随便开了点窗缝,就能将外面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
这慢慢的看下来,五王爷还真的看出点陆瑾娘的不同之处来。以前五王爷一直认为陆瑾娘是柔弱的,是懂事的,是本分的,是守规矩的。那偷吃避孕药,算是胆大妄为,算是意外。但是这段时间下来,五王爷发现自己似乎错了那么一点。陆瑾娘看似柔弱,实则坚强,极有想法和主意,并且很会控制自己的情绪。换了别的女人,遇到之前挨打被冷落那样的事情,肯定要在床上躺个好些天,哭天抹地,甚至会到他跟前来哭哭啼啼表一番忠心,表一番无辜。但是陆瑾娘不同,陆瑾娘自始至终都是安安静静的,不骄不躁,似乎没什么事情能让她失态。这一点倒是像王妃齐氏。但是齐氏的强是强在外面,而陆瑾娘的强则是强在内里,也就是所谓的外柔内刚。
五王爷好以整暇的喝着酒,打量着那个看雪的陆瑾娘。五王爷不得不承认,陆瑾娘的确有一种让人着迷的味道。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雪,就是一副美到极致的画作。五王爷顿时来了兴致,丢下酒壶,拿起画笔,让人伺候笔墨,展开纸张,一鼓作气,一副美人赏雪图便出炉了。
画中的人只有一个侧脸,但是在场的人都不会认错,王爷画的就是陆瑾娘。顾忠暗自呼气,既然五王爷如此看重陆瑾娘,那为何还要整天阴阳怪气的,让他们这些伺候的下人压力山好大。果然闲的发慌的人就爱生事,生出来的还都是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五王爷念念不舍的将画作卷起来,然后交给顾忠收起来,特别叮嘱顾忠好生收藏。等将来有了机会,就让人去裱画。
顾忠笑着,“王爷放心吧,奴才晓得。”顾忠自认为十分的善解人意,于是又说道:“王爷,天冷,如今又下了雪,外面景色好。不如让陆美人来伺候,围炉赏雪,岂不是相得益彰。”
五王爷冷哼一声,“谁让你多嘴的?”
顾忠张着嘴,一脸傻样子。顿时反应过来,五王爷这回又是闹口是心非吗?看着不太像啊?既然真的讨厌陆瑾娘,那干嘛还要画陆瑾娘的画像。就没听说过有谁给自己厌恶的人作画的。顾忠有一种深深的踩了坑的感觉,赶紧低下头,恭敬的说道:“奴才知错,请王爷责罚。”
“罢了,出去吧。好生做事就行了,别一天到晚嘴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