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予桓不向梅安本人问话,而是向柳公公质问,且面‘色’不善,显然是已经动了怒气。,最新章节访问:. 。 柳公公有些惶恐,剜了梅安几眼,却似乎并不认得他,一时嗫嚅着不知该如何回话。
倾城有些矛盾且犹豫不绝,大事在即她实在不愿多生事端,可是看着眼前的梅安和梁文燕,她不禁又想起了宇文晨风和上官夜雪,既而又想到了自己和南宫忆仁。同是天涯失意人,相逢何不尽成全?
“泪酸心苦倚团扇,珠帘闲不卷。凭栏独相对,月夜凄凄,孤寒是文燕。
一城风絮舞影‘乱’,相思可入馔。日夜又几何,深宫寂寂,何处忆梅安。”
梁文燕的这首小词又何尝不是倾城内心的写照?可入馔的相思,倾城又何尝没有尝过?
想到这儿,倾城上前一步,抢在柳公公之前,向慕容予桓回禀道,
“回皇上,这人名叫梅安,是百味馆的一名御‘药’师。方才听人来报繁谢宫走水,臣妾想虽说冷宫不是什么要紧的地方,但终究是年下,又逢上元佳节,若当真出了什么事也不吉利,因此臣妾便一早命人去请太医和御‘药’师来这里看看。不想太医还没到,梅‘药’师倒先来了,可见他倒是勤谨。”
慕容予桓听倾城这么说,面上的神‘色’便缓和了几分,但仍略带疑心的道,
“原来是你命人叫了他们来。繁谢宫走水难免会有人受伤,叫了太医来便罢了,如何会想到叫了御‘药’师来呢?”
听慕容予桓这样说,倾城内心揣测他并不认得梅安,便莞尔一笑,回答得从容冷静,道,
“回皇上,臣妾曾在慈安宫太后丧仪之上见过梅‘药’师,他当时负责为嫔妃们分发‘玉’参茯苓汤,臣妾见他行事稳妥,‘药’术高明,为人也勤勉,因此一听闻繁谢宫走水便想到了他。用不上便罢,若用上了也算他为皇上分忧效力了。”
慕容予桓听了,这方彻底安了心,不再理会梅安,只向着梁文燕高傲的道,
“梁氏,你觉得这繁谢宫比起你当初的秋芙宫如何?”
慕容予桓话语中含着讥讽,可梁文燕并不觉尴尬,跪直了身子,只不卑不亢的回道,
“无论在哪里,民‘女’都多谢皇上恩典。”
慕容予桓冷冷哼了一声,不再理会她。倾城借机岔开话题转向梅安道,
“这里还有多少受伤或被烟熏倒的人?”
梅安见倾城发问,略顿了一顿,忙回道,
“回嫣贵妃娘娘的话,算上梁氏共有七人,微臣已经一一看视过了,也为她们用了‘药’。”
梅安的话暗示了他已将需要救治的七人一一看视过了,并非只关照梁文燕一人。倾城满意的点了点头,看了看慕容予桓。
此间事已了,慕容予桓才不愿留在这里被浓烟和焦糊的味道熏呛着,转身带着众人出了繁谢宫,只留下康大人和孟大人带着‘侍’卫和御医们在这里照料。
上元节过后,安东和安北两位蕃王出宫回蕃地而去。正月过后,太后的悼丧期已满,慕容予桓带着一众后妃和朝臣亲自前往湖西抚望山观法寺请出太后的灵柩,随后送往先帝的浩陵,与先帝合葬。
安人陶良芝服‘侍’太后终身未嫁,念其忠心‘侍’主有功,慕容予桓本想好生安置她,可陶安人称自己年事已高,留在宫中全无用处,且服‘侍’和陪伴太后已成了她半生的习惯,因此请求皇上恩准她留在浩陵为太后守陵,继续陪伴太后。于是,慕容予桓将陶良芝晋为正一品端人,令其驻守浩陵陪伴太后。
太后入葬浩陵之后,按常理来说,慕容予桓还有三年的守丧期,然而到了祟庆八年慕容予桓已经二十九周岁了。接近三十而立的年岁,不仅在思想和行为上越加独立专断,在**之上也更加热烈。因此,太后入葬后不久,慕容予桓进后宫的时候便渐渐多了起来。
太后在世之时,最不喜容颜媚好的‘女’子,认为是红颜祸水,既蛊‘惑’圣心又祸国殃民。因此,在太后的干预下,除了倾城是从外域和亲而来,其他选入宫的嫔妃虽然也算端慧秀丽,却绝对称不上是美娇娘,为此慕容予桓常常引以为憾。
如今太后归天,宫中再无人管制着皇帝挑选嫔妃,而明年祟庆九年便又是秀‘女’大选之期,因此慕容予桓每每流‘露’出在明年的秀‘女’大选之中,定要挑选几个如倾城一般美貌的‘女’子。
倾城便是在慕容予桓秘密安排这件事的时候,又一次见到了那个满眼‘精’光的男子。
那一晚,倾城被召去龙安殿‘侍’寝,秦公公回说皇上正和人在里面谈事,请嫣贵妃稍候。倾城立在龙安殿外的滴水檐下,听到慕容予桓在安排明年选秀之事,不多时便见那个曾去一品楼接她的满眼‘精’光的男子从里面出来。
看来,这个男子是专‘门’负责筹谋皇帝秘密情事的人。
这一段时间,倾城与尔宁的接触也多了起来,经常做一些可口的点心,让细涓悄悄的给尔宁送去,并且暗中关照尔宁的生活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