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嫔梅怡春又提起了危天煞冲小星的话,裕贵嫔苏倩雪立时来了精神,帮衬着道,
“瑾嫔这话说得极是!怡嫔妹妹好端端的如何就落了胎?竟连太医也查不出原因来。上次怡嫔妹妹就是这样无缘无故的动了胎气,太医也是这样查不出原因,结果钦天监的人看了,才知是被嫣贵嫔冲克了,如今看来怡嫔妹妹落胎八成儿也是这个缘故了。”
因为一个“危天煞冲小星”的说法,已经令慕容予桓忍耐了一个多月未见到倾城了,每日嗅着倾城缝制的丁香香袋,便会想起倾城的绝色姿容以及两人曾经蚀骨的缠绵。如今听到苏倩雪又提起危天煞冲小星,慕容予桓便更加不耐烦了,申斥道,“什么‘危天煞冲小星’?都是一派胡言!自上次钦天监说出危天煞冲小星的说法后,朕便将倾城禁足了,如今已一月有余,可怡嫔的胎还是掉了,这又与倾城有什么相干?想来怡嫔落胎皆是太医和宫人侍奉不周所至,赖不到别人!”
钟太医听了连连喊冤,竹韵也申诉道,“求皇上明鉴啊!奴婢们不敢不好好儿侍奉怡嫔娘娘。娘娘有孕之后,身上的穿戴、每日的饮食并宫中用的一应事物都是细心安置的。娘娘怀着身孕,小腿儿常常水肿,奴婢们便每晚用生姜泡了热水给娘娘泡洗腿脚,就连这生姜也是太医看过的,奴婢们不敢有半分差池啊!”
苏倩雪听了,暗含着得意的笑向慕容予桓道,“皇上,您听,嫔妾本也不愿牵连嫣贵嫔,可这事情越来越蹊跷,太医用药谨慎,宫人们又尽心尽力,怡嫔妹妹如何会落胎呢?方才皇后娘娘说流年不利,若不是宫中有煞星作祟,又如何会流年不利,令皇嗣接连折损呢?”
瑾嫔梅怡春忙在一旁附和着道,“正是裕贵嫔说的这个理儿,这煞气若大了,是关也关不住、禁也禁不了的。”
和贵人孟惜蕊和睦贵人康巧烟一直是倾城一脉,此时便也忍不住了,孟惜蕊开口道,“皇上,正如皇上所说,嫣贵嫔禁足于彤芙宫,可怡嫔娘娘的胎仍旧是落了,显而易见那‘危天煞冲小星’之说并无道理,且那危天煞未必就是指嫣贵嫔,因此嫔妾恳请皇上解了嫣贵嫔的禁足,将嫣贵嫔娘娘开释吧!”
慕容予桓正欲说话,苏倩雪却冷笑一声开了口,道,“和贵人别忙着替嫣贵嫔开脱啊!钦天监曾说过嫣贵嫔身带煞气,极易于春生时节冲克孕气,而此时怡嫔的龙胎却忽然的没了,眼下是什么缘故还不清楚,如何就能开释了嫣贵嫔的禁足?宫中皇嗣为大,可龙胎却接连折损,开释了嫣贵嫔容易,这个罪过难道由你来当不成?”
孟惜蕊人微言轻,也不好与裕贵嫔顶撞,只好不作声了。如妃齐若月本不欲搅入是非当中,可见苏倩雪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也有些看不惯,便开口向慕容予桓道,“皇上,臣妾不懂什么煞气不煞气,只是臣妾觉得不应将皇嗣折损的罪过都怪到嫣贵嫔头上。想当年庆嫔落胎的时候,嫣贵嫔还未入宫,又如何能冲克到庆嫔的胎?若是将这个归罪于嫣贵嫔身上,岂不有失公允?”
慕容予桓闻言点了点头,苏倩雪听了,仗着自己平日里比齐若月得恩宠,阴阳怪气的道,“倒是如妃娘娘懂得公允之理,可怡嫔妹妹腹中的龙胎就这样生生的被冲克掉了,谁又能给怡嫔妹妹一个公允呢?”
曲梦娴抽抽泣泣的哭得可怜,泪眼望着慕容予桓道,“皇上,嫔妾不能保全龙嗣是嫔妾无福,可这宫中煞气浓重,竟连皇上龙驾陪伴在侧亦不能幸免,嫔妾当真害怕啊!”
石蓉绣听了,似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声道,“嫣贵嫔已被禁足一月有余了,不曾想这煞气竟还是这么大,这可怎生是好啊!”
慕容予桓听了这话,抬眼看向石蓉绣道,“皇后也认为是倾城冲克了怡嫔的胎吗?”
石蓉绣闻言怔了怔,秀眉紧蹙着向慕容予桓道,“皇上,怡嫔落胎,臣妾感同身受也是心乱如麻,倒是裕贵嫔警醒,分析得极有道理。怡嫔落胎当真是与上次动了胎气一般蹊跷,既然太医也查不出是什么原因,臣妾便不得不相信危天煞之说了。”
慕容予桓冷着面孔,淡淡的道,“皇后也未免太过偏听偏信了。她们见识短浅,朕也不与她们计较,可你是皇后,应是端温仁慧,万事了然于心的,如何也这般过于迷信?”
石蓉绣面上一红,垂首道,“皇上训诫的是。怡嫔的龙胎离奇折损,臣妾心急难安,没有思虑周全,是臣妾的过失。”
慕容予桓转过了头,道,“罢了,皇后的心情朕知道。”
石蓉绣侧了侧身,又语气恭谨且坚定的道,“只是眼下宫中关于煞星克孕的流言四起,眼下怡嫔又莫名奇妙的落胎,若不能拿出一个明确的说法,只怕难掩攸攸之口。再者,裕贵嫔有一句话说的对,宫中皇嗣为大,一切皆以子嗣为重,既便没有什么煞气,但因煞星克孕的说法而令后宫众姐妹终日惶惶不安,臣妾担心这也不利于子嗣啊!”
说来说去还是一个倾城,慕容予桓沉声不语。
慕容予桓虽然偏宠倾城,但皇后石蓉绣抬出了皇嗣为大的理论,就由不得慕容予桓偏宠了。皇家血脉流长,人丁兴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