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话头儿,替莫常回答道,“是是是,嫣儿啊,那一晚你们跑出府去后,半路上竟被歹人偷袭打晕,你哥哥被扔在了路边,而你却不见了。他回来告诉了爹,爹派出许多人手去找你,竟也不曾找到。却原来是那歹人将你卖入了青楼,想是他见你是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因此便起了这歹意。”
莫常眼珠转了转,这才明白了过来。原来庶妹并不知当年之事是他所为,还以为是被歹人偷袭了,既如此正好借此掩盖,于是,他猛的一拍大‘腿’道,“正是啊,妹妹!我醒来后找不到你,也顾不得头上的伤疼得紧,就四处去找你,可是怎样也找不到啊!”
何‘玉’芍也帮衬着道,“哎,为了这个事儿,常儿他时常愧疚自责,埋怨自己没有把妹妹保护好啊!”
倾城默默的听着看着,像看着一场‘精’心排练的戏码,眼前的人一个个似粉墨登场,极尽夸张表演之能事。她耳边回响着碧槐对她的讲述,却并不点破,只静静的看着,抿着一抹淡似月华的笑意,忽然轻轻启‘唇’问道,“我娘是怎么过世的?”
面前三人忽然停止了演戏,互相惊愣的面面相觑。倾城似深含悲伤的略略垂了头,不去看他三人,给他三人充足的时间重新编排戏码。
半晌,莫应才试探的向倾城道,“嫣儿,你如何知道你娘去世了?”
倾城进来说了这半日的话,却一直不曾问过她娘,显见是早已知道青莲已经过世,只是莫应才等人此刻才发觉罢了。
倾城点点头,道,“我曾回济阳县打听过,这才知道爹爹已经不做官了,且娘也已经过世了,我辗转打听才能找到这里来。”
莫应才听了,又小心的问道,“那你可听说什么关于你娘过世的说法吗?”
倾城缓缓摇了摇头。莫应才掩饰不住的放心的舒了口气,叹道,“你娘是因病过世的。你也知道,你娘以前身子骨儿就不好,你离家之后,你娘思念你成疾,为父我多方请医诊治也不见效,最终她还是撒手去了。”
莫应才说一句,何‘玉’芍和莫常便跟着应一句,同时三人暗暗打量着倾城的神‘色’,观察她是否相信莫应才的话。
倾城在心中冷笑一声,决定再抛出一个鱼钩,她轻叹一声,皱眉道,“原来如此。自从我离家那年被歹人打晕之后,我的记忆就断断续续的,对离家之前的事情都记不大清楚了,好像娘的身子是一直不大好。”
听了倾城这句话,莫应才三人又相互对视了一下,何‘玉’芍睁大眼睛向倾城道,“嫣儿,你说你对以前的事情记不清了?”
倾城咬着‘唇’点了点头。莫应才追问道,“你还记得我们从前住在济阳县吗?”
倾城点了点头。莫应才又问道,“那你还记得莫常为什么要带你离府吗?”
倾城摇了摇头。
“哈!”
莫应才三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了一声轻松的低呼,莫常一下子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衣裳,长出了一口气,方才那股子讪讪的尴尬立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何‘玉’芍也没有了方才那种紧张局促的感觉,舒了口气向倾城道,“你走之后你娘一直三灾八难的,动不动就生病,为了给她请医问‘药’可没少‘花’银子。可谁让她那身子不争气呢,最后还是走了。哎,枉我与她姐妹相好一场啊!”
莫应才不耐烦的向何‘玉’芍挥了挥手,道,“哎呀,你就别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
说着,又转向倾城急不可耐的问道,“嫣儿,你如今果真是在宫里吗?在宫里哪一处当差啊?份例银子有多少?”
倾城觉得时机已到,便缓缓说道,“我被那歹人卖到青楼之后,因着我不从,也着实受了许多折磨。幸好赶上那一年皇上大选秀‘女’,皇宫要征召一批宫‘女’入宫服‘侍’,因此我从青楼逃了出来,应召入宫当了宫‘女’,才逃过了青楼的追捕。如今我在新入宫的嫣贵嫔娘娘宫里当差,贵嫔娘娘赐了我一个新名,叫作细涓。”
莫应才眼中闪着‘精’光,且惊且喜的道,“贵嫔娘娘?你如今在位份这么高的娘娘宫里当差,那份例银子一定不少吧?”
莫应才只关心银子和利益,倾城哪里会不知?于是,便故意摆出一副志得意满的欣幸样子,笑道,“正是呢,不只份例银子多,且嫣贵嫔娘娘为人慷慨,时常打赏我们这些宫人呢!嫣贵嫔娘娘如今是后宫中最受宠爱的娘娘,皇上每次来娘娘宫里,也时常打赏我们呢!”
“啊!”
莫应才和何‘玉’芍不禁齐声发出似呻‘吟’般的羡叹声,莫应才连呼吸都急促了,睁圆了眼睛道,“皇上?嫣儿还时常能见到皇上?”
“是啊!皇上时常来娘娘宫中,对我们宫人也好。”
莫应才‘激’动的看了看倾城,又抬头看了看低矮的棚顶,自言自语道,“老天有眼啊!”;--34858+dsuaahhh+258446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