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瑾贵人这样一说,其他人也都看向石蓉绣的腹部,可石蓉绣今日穿的狐毛风氅,下摆很是宽大,呈个伞形低垂而下,将腰身的轮廓遮掩得极好,从外面根本看不出什么。
石蓉绣倒也不回避众人的目光,用手轻轻抚摸着腹部,含羞而笑道,“上元节家宴时,这身子还不到两个月呢,自是看不出什么。如今三个多月,才略略有些显了。”
见到众人都在打量石蓉绣的腰身,慕容予桓绕了过去,在石蓉绣身边站定,隔开了众人的目光,一手挽住她的肩,道,“你怀着身子不能太过劳累,母后赏了这半日的梅花也该歇歇了,不如我们进殿里去吧,喝杯热茶,也好驱驱寒气。”
石蓉绣柔顺的应了,太后也欣然同意。于是一群人便来到毓庆宫的正殿去饮茶歇息。
进得殿内,便有毓庆宫的宫人为众人奉上茶来,喜兰则陪了石蓉绣去后面更衣,待得回来的时候,石蓉绣已脱去了外面的狐毛风氅,穿着一身紫缎宫衣,小腹处确实有略略的隆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被吸了过去一样,紧紧的盯着石蓉绣微微隆起的小腹。
馨贵人徐妙琴笑道,“方才太后还说贵妃娘娘这宫中地气好,花儿也开得格外俏丽,现在看来地气果然好,不只花开得茂盛,人丁也旺盛呢!”
徐妙琴这话正合太后心意,太后高兴的赞道,“还是馨贵人会说话儿!贵妃这里不但地气好,宫名本就叫作毓庆,毓就是诞育子嗣之意。如今贵妃有孕,这‘毓庆’二字更是实至名归了!”
石蓉绣也笑道,“臣妾谢太后和馨贵人的吉言!待会儿臣妾就命宫人去折些梅花来,送去各位姐妹宫里插瓶,让后宫的各位姐妹都沾沾这好地气,也能早日怀上龙胎,开枝散叶。”
太后听了十分满意,一众嫔妃也只好依礼表示感谢。道过谢后,瑾贵人梅怡春冷嘲热讽的道,“嫔妾多承贵妃娘娘美意,就只怕嫔妾无能,辜负了娘娘的好地气儿。不如娘娘就将嫔妾的那份梅花儿也一并送去给文嫔娘娘吧。嫔妾就算有了娘娘送的梅花儿,也不及文嫔娘娘那儿有皇上,因此嫔妾估摸着下一个有喜之人定是非文嫔娘娘莫属了,嫔妾要了梅花也是无用。”
裕贵人苏倩雪听了,冷哼了一声,不愤气的道,“梅姐姐这话差了,怀不怀得上龙胎也要看各人的福分,像贵妃娘娘这样有福之人,上天自会保佑娘娘怀上子嗣。可若是无福之人,即便皇上日日守在那里也是不中用的。”
文嫔梁文燕听着,无动于衷,并不答言,只面不改色的品着手上的茶。
如妃齐若月接口向瑾贵人道,“妹妹也不必心急,裕贵人说的极是,这事儿要看各人的福分。方才太后不是也说了嘛,贵妃娘娘入宫已久,以前也是一直没有动静,眼下得怀龙胎,可见是福分来了。妹妹也是福泽深厚之人,说不定下一个怀上龙胎之人就是妹妹也未可知啊。”
瑾贵人听了,这才悻悻的道了一句,“那嫔妾就托如妃娘娘吉言了!”
太后坐在上座上,听着这一众嫔妃的交谈,只默默的品着茶并不出言。半晌,太后放下茶盏,忽然越过这几个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人,向着一直安安静静默不作声的林柔儿道,“哀家一向很少见到林贵人出来走动,这么久了,宫里的日子可适应了?”
入宫以来,无论在任何场合上,林柔儿总是处在被遗忘的角落里,她也已经习惯了。宫中皆是人尖子,不是有心计,就是有性格,再或者就是有背景。可林柔儿性子乖顺柔静,出身又不高,她父亲只是一个县任的五品小官,母家寒微离京城又远,因此,处于深宫之内,在众嫔妃之中,她总是感到自己渺小而卑微,在众人面前总是不自禁的想隐藏自己。
此刻,听到太后忽然当着众人的面,点着她的名字与她说话,林柔儿顿时慌了,她连忙站起身来,险些掀翻了桌上的茶碗,战战兢兢的回道,“回太后,嫔妾还好,也适应了住在宫里。”
看到林柔儿一副惊惊慌慌未见过世面的样子,苏倩雪不仅嘲讽的哼了一声,而梅怡春则不屑的翻了林柔儿一个白眼。
太后倒是并不见怪,点点头道,“适应了就好。你这孩子很是乖顺,性子又安静,倒是个可人疼的。哀家瞧着你总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脸色也苍白,回头想着宣个太医好好瞧瞧,若只是普通着了风寒倒还好说,别真是水土不服倒难办了。你在宫里不必拘谨,有什么需要只管回了皇帝便是。”
林柔儿受宠若惊,也不会说什么了,只连连应了几个“是”,又不自禁的偷眼看了看慕容予桓,见慕容予桓也在看她,不禁心中一喜,红了脸垂下头去。
苏倩雪见了,咯的一声娇笑,向太后道,“太后您瞧瞧,林贵人的脸色哪里苍白了?嫔妾瞧着倒红润得紧呢!依嫔妾之见,倒也不必宣太医去诊治,只让皇上多瞧上林贵人几眼,林贵人的病包管也就不治而愈了。”
梅怡春也附和着嘲讽道,“也难为了林贵人,从那么偏远的穷乡僻壤里出来到了京城又进了皇宫,自然是要水土不服的了。”
被苏倩雪和梅怡春接